恥笑。
他漸漸冷靜下來,心知郝風樓雖要爭取,可是大食船隊已經逃之夭夭,茫茫大海,想要追上,幾乎不抱什麼期望,可是現在,他倒是沒這個心思去思慮這些了,不管如何,既來之則安之,索性就看看郝風樓和這些船員如何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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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之後,緩慢在河道小心行駛的船隊總算抵達出海口。
總計五艘炮艦,相互打著旗語,隨後,便各自散開。
“升帆!”
甲板上有人大喝。
緊隨其後,打著赤腳的船員一起拉著纜繩,那黑底的帆布在眾人的吆喝聲中緩緩升起。
一支支大帆升起之後,海風一吹,立即鼓起。
那前頭鋒利如刀的船頭立即如箭矢一樣飛出去。
船體開始劇烈搖動,船身幾乎打了個巨大的傾斜,甲板上的文武百官許多人沒有站穩,立即狼狽不堪,一個個搖搖欲墜,許多人不得不去扶住船舷。
其實甲板上的許多人已經吃不消了,畢竟絕大多數人都不曾出海,早就有點吃不消,腦袋昏沉,胸口悶得慌。
許多人甚至不由有幾分憤恨,這個郝風樓,好大的膽子,這茫茫大海,天知道會遭遇什麼,若是出什麼差錯,天子怎麼辦?
只是他們想罵,偏偏罵不出,眼下實在是難受的過份,實在沒有氣力。
這船的速度又是極快,主帆鼓起,而用於調節航向的副帆亦是像一個隆起的酥胸。
主帆與其他船不同,大食人的主帆相比船身,不值一提,畢竟帆越大,受到的風力也就越大,風力越大,力量也就越大,看上好像能加快航速,可是船體終究是木製,一般的船,哪裡敢讓船體承受這樣的巨力,是以這風帆往往保有一定餘量。
可是海防的炮艦不同,風帆尤其大一些,這船體卻依舊紋絲不動,再加上前頭v字的船體設計,這船頭立即如刀鋒一般,劈開了巨浪,帶著滾滾的水花,朝汪洋深處而去。
數艘炮船,各自散開,一路向南,岸邊的事務,立即在人的眼中掠過,使人有些眩暈。
而在船艙裡,劇烈震動之後,朱棣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忍不住有些眩暈,郝風樓忙命人拿了一些薰香來,才好過一些。
緊接著,一切就是等待了。
郝風樓坐在艙中,一動不動,船上的武官,自是各自去忙活去了,只留下朱棣和郝風樓二人。
朱棣不舒服,所以靠在軟墊上半歇著,郝風樓便聚精會神的去看海圖。
突然,朱棣道:“郝風樓……”、
郝風樓一聽,忙道:“兒臣在。”
朱棣笑了:“你不必這樣緊張,朕想和你說說話,朕不舒服啊,不過朕隨船來,並不覺得後悔,待會兒,朕要出艙看看,看看這天有多高,海有多闊,朕倒是有一句話想問你。”
郝風樓忙道:“兒臣聽著。”
朱棣道:“朕其實知道,那些大食人是追不上了,可是非要追不可,朕想問你,你到底是為了想要給朕出一口惡氣,即便是徒勞無功,也要如此執拗呢,還是……還是想假意……”
後頭的話,不必說郝風樓也明白,其實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此番追擊,不過是想要表現,其實表現也無可厚非,至少對朱棣來說,他所聞所見的人,哪一個不是希望在自己面前表現,人人都是如此,郝風樓又怎會免俗。
郝風樓聽了這話,並不驚慌,反而微微一笑:“陛下等著看吧,一定能追上的。”
朱棣不由笑了笑,搖頭不信,便眯著眼:“那朕打個盹兒,這裡不需要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