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就是臉面而已,讓這諸國紛紛稱藩,乖乖按時來金陵報道,奉上貢品,也就是了。
這等於是給了諒山狐假虎威的權利,當然,郝家在西洋,本來就是老虎,老虎會是吃人的。
郝政接到了旨意之後,立即大大的鬆了口氣,大喜若狂之下,自然是連忙迎接天使,少不得請進去閒坐,接風洗塵。
而郝家的門客和幕僚亦是滿心歡喜,這些門客和幕僚足有數百人,各有所長,有的通西洋諸國語言,擅長與各國打交道。有的是陳學大家,為陳學擴張和興建學堂的事宜出謀劃策,也有的精通土木工程,諒山乃至於整個交趾的規劃,都出自這些人手裡;還有人深諳官場之道,對於朝廷的人事任用,對於一些重要人物的升遷,都有獨特的理解,他們每日做的,就是拿著朝廷的邸報,從這冠冕堂皇的官樣文章中,尋找到不同尋常的地方,再列成日報,每日放在公爺的案頭上;這些人各有所長,卻都是郝家羅列的重要人才,為郝家巡視地方的工作,擬定諸多問題的解決方案,素來被郝政器重,這也是他打算將來自己留給郝風樓的班底。
這些人,才是真正交趾的核心,經過一次次的歷練之後,俱都有一定獨當一面的能力。
其實他們和郝政已經有過商議,認為朝廷極有可能會削藩,因而也磋商過應對的方案和一些替代的方案,以保證最大限度的,在那政治動盪中儘可能的減少郝家的損失,而萬萬想不到的事,事情竟是完全背道而馳,郝政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們也不由彈冠相慶,而接下來,就是重新制定許多章程了。
軍備要擴張,西洋諸國那兒也要派駐人員,甚至要改變一些交涉的手段,暹羅那兒滲透和控制的程序必須加快,得到了朝廷的支援,一些定南省的鐵路,亦可以提前修築。
一切,都變了。
這是一個可喜的變化,因為郝家更加可以名正言順,同時可以理直氣壯的去謀取更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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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份聖旨,影響到的何止是一個郝家,整個諒山此時已經接近於瘋狂,首先帶來的,就是各種物價的上漲,緊接著,各大商行,也紛紛開始了擴大生產的計劃,市面上的人力更加緊缺,工價也隨之提高了不少。
說來也是可笑,工業生產,是不免要受政策影響的,說的更清晰一點,就是生產受制於郝家,郝家的任何一個訊息,都可能在市場中產生波動,就比如鋼鐵的生產,郝家修築鐵路,立即給市場帶來了極大的利好,許多商號開始擴大生產,因為在他們的預期之中,在將來,隨著鐵路開始大規模修築,將會大量採購鋼鐵,未來一段時間,鋼鐵必定會處於某種緊缺狀態,那麼擴大生產,自然是有利的選擇。
可是擴大生產,卻也必須留有餘地,鐵路帶來的利好雖大,可是大家都清楚的明白,諒山乃至於交趾的今日,雖然來自郝家,與其如此說,更透徹一些,就是來自朝廷,朝廷對郝家的態度,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假若有一日,朝廷對郝家起了疑心,採取高壓勢態,那麼擴大的生產,就有可能全部砸在手裡,因而商號們存著這種擔心,往往會採取一些穩妥的手段,手中多少留有一些餘錢,為的就是防止一旦朝廷對諒山進行某種程度的削弱,自己手裡有足夠的白銀,能夠應對。
而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擔心了,市場上,其實最重要的不是資本,也未必就是市場,而是信心,當有了信心,對未來有了美好的預期,那麼大家就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拿出來,去用錢生錢,錢化為了工坊,就需要招募更多的人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