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遠其實恰好有事要出去的,聽這話,也就點頭。
旁邊幾位侄媳婦自然是不敢坐下的,見他出去,慌忙一個個見禮,目送著他推開門走出去。
待到他走出老遠,大家才捂嘴笑起來。
六夫人早年喪夫,底下養著一兒一女,平日裡也無雜事,不過是陪著侄媳婦小姑子們繡繡花看看書的,每日再去老祖宗跟前盡孝。
因六夫人當年也隨著夫君前去北疆,是以和蕭敬遠倒是熟,蕭敬遠對這位嫂子也很是敬重,這也是為什麼如今六夫人敢帶著一群侄媳婦過來叨擾的原因。
如今六夫人見蕭敬遠悶不啃聲就出去了,不由掩唇一笑:&ldo;可真是開眼界了,他也有今日!&rdo;
其他幾個侄媳婦,以前阿蘿來蕭家時,也是一起玩過的,多少臉熟,其中蕭家六姑娘更是和阿蘿熟得很。
此時蕭敬遠一出去,她們立即活絡起來,特別是蕭六姑娘,聽六夫人這話,便跑過來驚訝地道:&ldo;是了,真是不曾想到,七叔對你可真好,你那樣口氣和七叔說話,他竟然不惱,不但不惱,他還聽話地去刷牆了!&rdo;
這世上,她是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和七叔說話的。
六夫人含笑道:&ldo;許多年前我跟著珍兒他爹在北疆時,就和老七熟,老七這個人,平時不多話,做什麼也一板一眼的,底下人都怕他。我平時和他說話,也不敢隨意的。我還想著,這世上有什麼人能管住他,不曾想,一物降一物,今日算是見識了!&rdo;
阿蘿看眾人都圍著自己說道,不免有些羞澀,便笑道:&ldo;敢情今日六嫂帶著諸位,是過來揶揄我來了,說這話,可沒有果子吃!&rdo;
大家聽聞,都哈哈笑起來,笑著間,又有人道:&ldo;剛才六姑娘可是說錯話了,今日哪裡能直呼阿蘿的名字,應該叫七嬸嬸的!&rdo;
&ldo;可不就是,阿蘿已經是嬸嬸了!&rdo;
就在大家一片說笑中,阿蘿命底下人取了瓜果點心並果子茶,大家一邊喝著一邊說話。
因年紀都差不多,雖阿蘿輩分不同了,可大家依然沒什麼忌憚,嘰嘰喳喳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言談間,不知怎麼提起蕭永瀚來,劉姑娘卻是撇嘴,冷笑一聲道:&ldo;柯容她這下子可算是等到了!&rdo;
&ldo;等到什麼?&rdo;阿蘿一聽柯容這兩個字,馬上耳朵就支起來了。
&ldo;你自是不知,柯容往日心裡眼裡都是三哥哥,每日都纏著,便是三伯母養著的貓都知道,柯容想嫁給三哥哥!只可惜,三哥哥這個人吧,自從小時候落了水,腦子便稀里糊塗的,一會兒對柯容親近,一會兒又遠著她,誰也看不懂三哥哥的心思!&rdo;
&ldo;本來這也就罷了,老祖宗都說要給三哥哥另外說個人家,誰曾想,今日卻忽地又不一樣了!&rdo;
阿蘿壓抑下心中的好奇,故意隨意地問道:&ldo;怎麼不一樣了?&rdo;
旁邊的一個侄媳婦接著話茬道:&ldo;今日在老祖宗房裡,七嬸嬸想必是看到了,柯姑娘和三少爺都在呢。後來我們出去了,才知道,今日三少爺是特特向老祖宗請婚,希望把柯姑娘許給他。&rdo;
後面大家嘰嘰喳喳說什麼,阿蘿便沒怎麼聽到心裡去,腦子裡一個勁地想著蕭永瀚的事。
看來蕭永瀚自從落水後,隱約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只是不太清楚。以前自己一直以為他心裡愛著的是柯容,根本沒有自己,如今看來,其實倒誤解了他。
他上輩子一心一意地愛著那個葉青蘿,這輩子依然記著,可是他腦袋糊塗,分不清哪個是葉青蘿,便誤會柯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