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而啞,聽起來像帶了電一樣?,引來一陣顫慄。
曲晚寧耳根有些紅,結結巴巴地說:「就?…看書的時候戴——」
話剛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舌頭。
剛還想著怎麼不讓他注意到她看書的事,這會兒自己就?主動?露出。
真是……
轉學?去法?律系的事曲晚寧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他說,就?一直耽擱到現在。
既擔心他嘲笑她異想天開,又怕他瞧不起。
曲晚寧輕舒了口氣?,解釋:「看起來顯得文靜。」
頭頂傳來一陣低笑,她耳根燒紅,強作鎮定地抬起頭白了他一眼。
男人止了笑,認真點評一句:「是挺文靜。」
曲晚寧想瞪他一眼,沒忍住又彎唇笑起來,伸手把?黑框眼鏡從臉上取下來砸向他,嗔了聲:「不戴了。」
傅宴州接住黑框眼鏡,到沙發坐下,低低應一聲又說:「下次戴給我看。」
曲晚寧眼裡浮現起笑意,又抿緊唇繃住,別過?臉,「看心情吧。」
他也不爭辯,只握著她的手輕哄:「好,看你心情。」
傍晚的客廳分明沒有風,可曲晚寧卻覺得不知?打哪來了一股風,從她心尖上吹過?,癢癢的。
這種情緒太過?陌生,她按了按胸口主動?出聲打破:「我們什麼時候去傅家?」
「不急。」傅宴州輕聲回,問她有沒有要辦的事,見她搖頭說沒有,才說:「那等我洗完澡後就?出發。」
話說完,傅宴州起身去洗澡。
曲晚寧想了想問:「我要不要去外面?做個?造型再去?」
傅宴州:「不用,只是家宴。」
見她眼裡帶了點對未知?事物的緊張,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已經很?漂亮了,不需要再打扮。」
曲晚寧怔在原地,摸了摸額頭的位置,臉色慢慢漲紅。
幹嘛突然親人。
她咬了咬唇,烏髮中露出的一截白皙耳尖紅得像是能滴血,她揉了揉臉頰,過?了好一會兒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上樓挑了件旗袍穿,又重?新補了個?妝。
傅宴州洗完澡出來,隨意拿毛巾揉了把?碎發,順手丟進髒衣籃,又從冰箱裡拿了瓶冰水出來,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走?到沙發坐下。
手機「嗡嗡」兩聲響。
他拿過?手機看了眼,是傅宜璇的資訊。
傅宜璇:【哥,你跟嫂子什麼時候到?我剛剛發資訊問她沒回我。】
傅宴州的視線落在『嫂子』這兩個?字上,心情愉悅了點,將要回傅家的煩躁都沖淡了幾分。
他回了句『等會』,又回了幾個?打過?來的重?要電話,而後放下手機沒再看,把?剩餘的礦泉水喝完丟進垃圾桶,走?進衣帽間換衣服。
迎面?,跟曲晚寧撞上。
她換了身墨色定製無袖旗袍,絕竹葉領上墜一顆碧綠的翡翠珠子,艷綠的顏色和她手腕上套著的翡翠玉鐲相得益彰。烏髮盤起,在發尾斜插了海棠花簪,細碎的流蘇墜下,走?動?間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傅宴州停住腳步,「怎麼換了身衣服?」
曲晚寧扶了下耳墜,把?散下來的一縷碎發別回耳邊,說:「第一次見面?,還是留個?好印象。」
男人垂下眸,神色淡了幾分。
怎麼可能會有好印象。
因為她是他的妻子,無論她表現得有多好,都不可能贏得他們的好感。
他是那個?令人憎惡的源頭。
傅宴州心思轉了幾瞬,還是沒出聲打破她的念想,目光落在她身上,「很?好看。」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