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到了今時今刻,我還是最相信你,還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最舒服的,如果可以,我真喜歡這一生一世你就這麼躺在我身邊,無論說不說話,都無所謂了。”
“只是我怕,這樣的機會不多了,既然父皇會下三道金牌,就會下第四道,第五道,以前不是有人接到過十二道金牌嗎?我本想著不惜一切代價,不顧眾將的阻攔儘早收復了燕京,可沒想到父皇的指令會來得這麼快,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很多。這也說明他已經對我有很大的忌憚了。”
這兩個月來,白雪日日都被餘歌放在身邊,她當空下來時,就會和他聊幾句話,放佛回到了從前的那個情景。
白雪醉臥在餘歌的膝頭,餘歌撥弄著他的烏髮,講著一些話,也不管到底白雪聽見沒聽見。
那時候的白雪,無論喝的多醉,可只要是餘歌說的話,他都能記得請清楚楚的,她想要的東西,他都會拼命的為她取來。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時間,他們之間竟又回到了這一幕。
時光,放佛從未流過,卻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餘歌喃喃道:“我能想到朝廷中有人作祟,看清楚自己目前的危境,燕京城裡的那些人也不傻,他們肯定也想到了,他們一定會死守,阿雪,你說這個時候哦,我該怎麼辦?”
一直到了現在,到了她終於問出“我該怎麼辦”時,她徹徹底底的軟弱了下來,她脫下了自己所有堅強冷酷的外殼,化作一個女人,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在這個男人為尊的世界裡,女人永遠都是配角。
白雪當然不會回答她,他已經很久沒說話了,只怕到了現在,他還會不會說話都已經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了。
若要說他是清醒的,這實在不可思議,沒有人可以清醒著連續兩個月不動不言,這麼躺著如同一個活死人,可如要說他已經沒意識了,又放佛不可相信。
到了今時今刻,餘歌已經試過了十八種方法來測試過白雪,她很清楚白雪的底細,知道他曾經在名草堂內學過極強的身體忍耐力和控制力,要對付他,飛的要餘歌自己動手不可,可是即便是她自己動手做了檢測,也完全發現不了白雪究竟是否清醒。
到了現在,餘歌也不得不承認,很可能白雪已經失去意識了,或許他還有醒來的那一天,但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到了這一刻,我也沒有辦法了,若是再有金牌來,我便不得不奉詔了,否則下面的將領們就要壓不住了。”餘歌對著自己笑笑,道:“他們對我的忠誠,還是來自於我父皇的信任,畢竟我才浮出水面時間不久,根基還是太淺了。。。。。。”
她望向了天空,又呆呆的望著天空。
地上,喊殺聲一片,血流成河。
“殿下。”又過了許久,一個粗豪的聲音喚醒了餘歌,是秦一兩來了,他說道:“殿下,第四塊金牌來了,這個。。。。。。”
餘歌頓了很久,才從她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殿下。。。。。。”秦一兩欲言又止。
餘歌道:“怎麼了?”
秦一兩道:“難道殿下還是不接旨嗎?”
餘歌反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一兩長長的嘆息一聲,並不說話。
餘歌緩緩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秦一兩一愣,道:“殿下何出此言?”
餘歌笑道:“沒什麼?”
秦一兩覺得她的笑容有說不出的苦澀,忍不住問道:“殿下,您還好吧?這段時間您太累了,您實在不必在戰場上陪著大家,要不先下去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