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腕。
“金川——過來!”李眠兒心知金川是心疼自己了,勉強抿個笑渦,輕輕地招呼他過來。
金川慢吞吞地挪到床頭,耷拉著他那顆猴腦袋。
看著金川沒精打采的樣子,李眠兒也無心哄他,就想盡快知道他來此趟的意義。遂拿眼睛將金川周身上下睃了睃,果然在他左腳踝處發現一個棕色錦袋子。
那袋子既小又是棕色,綁在金川的毛腳上,若是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自己雙腕折斷,此時是沒法親自上前解下錦囊了,便示意金川給她把袋子解下來。
金川仍舊苦著臉,接到李眠兒的示意後,垂頭解下錦囊,又伸進一隻爪子,掏出一卷茶色紙箋。
頓時,李眠兒眼睛一亮,對著金川就是一努嘴,要他快些展開紙箋,再拿近前來。
金川悶懨懨地把紙箋展開,置於李眠兒的眼前。
乍然看上去,小小的紙箋上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字。這還是她頭一次親見周昱昭的筆跡!
她睜大眼睛,試圖看清紙上的字,可是越睜越是看不清,因她此時的眼眶裡已汪滿了淚水,且還越汪越多,越汪越滿。
金川覷見兩串清淚沿著李眠兒的眼角順流直下,漸漸浸溼了枕巾,他緩緩朝前又挪了一點,掀起枕巾的一角,替李眠兒把臉上的淚給拭去。
李眠兒努力想止住哭,自己長這般麼大都沒怎麼哭過,不想今日竟一連哭了兩回。再者,落霞還在屋裡,自己如再哭下去,早晚要哽咽出聲,不能叫她聽了動靜去。
臉上的淚已被金川擦掉,故而李眠兒眨巴幾下眼瞼,趨走眼眶裡的餘淚,待視線逐漸清明,這才重新瞄向金川手中的紙箋。
一切安好!勿念!萬望加意保養身子!靜候迴音!
沒有抬頭,沒有下款,沒有屬名,寥寥數語,可李眠兒看完後,偏又一次地淚流滿面。
透過模糊的淚眼,依稀可見那字跡蒼勁有力,又帶有幾分瀟灑飄逸,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堅毅剛勁卻也落拓不羈。
李眠兒怔怔盯著那紙箋良久,她原就沒指望他的信會是長篇大論,想這信大抵是同昨日武王妃收到的信差不多時候到達,今日交由金川遞過來,只是他定然沒有想到,自己這會竟是連親手給他回封信都不能夠了!
折斷的手腕,即使恢復地再快。起碼也需三、兩個月時間靜養,在這危機四伏的皇宮內苑,自己卻要如何安然度過?
如此胡想一番,眼中的淚水不由怎麼止也止不住,簌簌而下。
一邊的金川,也漸漸焦急,扒了扒空空的錦囊,又戳了戳李眠兒。
李眠兒被他這一打岔,終於止了哭。
不管能不能親手回信,可總要盛樣東西過去。免得他沒東西念想。
李眠兒在床上四下裡瞟瞟,一時也沒看到什麼貼身的小物件,忽想到自己枕下還有一塊正繡了一半的帕子。因自知手藝太差,平日也不敢當著人面繡,只是私下裡偷偷繡兩針,前日裡剛好繡出一半的圖,線也用到頭。便抽了針,收於枕頭下面,此時正好拿出來用。
雖然先前送他一方帕子了,可眼下確然沒什麼其他物什好寄送,也只能將就著一下了。
她用力抬起頭,示意金川將爪子伸進去。
金川從枕下拿出一小方粉白的絹帕。還跟真的似的,放鼻下嗅了嗅,又將其展開來。後仰著腦袋瞧上一瞧,然後撇著嘴,把帕子折起放入囊內。
李眠兒覷著他那樣子,似乎有點嘲笑的成分在裡面,不覺又後悔。心怕周昱昭瞧了莫不也要嘲笑一番?
可金川像是瞧出她的心思一般,匆匆地跳到床尾。自顧自地把錦囊系回腳踝處。
李眠兒見了,又好氣又好笑,氣他拋棄自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