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顧超,你可心服?”
顧超的聲音嘶啞無力,但卻堅定不移:“末將不服,末將不知身犯何罪,郡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本王奉陛下詔命,總領江南山南兩道軍政要務,你不過是楊使君麾下一副將,竟敢抗旨不從,目無君上,單憑這一點,本王就可以將你就地格殺,以儆效尤!”
“不過,本王乃是開明之人,念你在軍中效力多年有功無過,且出口無心,就給你一個自辯清白的機會你倒是如何一個不服法,若你所言能服眾,本王也就不為己甚,饒你不死。否則,殺無赦!”孔晟的聲音低沉,一字一頓道。
顧超吃力地抬起頭來,目帶桀驁不遜的光彩,凝視著孔晟冷笑道:“請教郡王,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唐天下皆為陛下所有,但陛下還要委任朝臣武將署理政務軍務,這究竟是何道理?”
孔晟輕輕一笑:“你這提法倒是有些新鮮,你繼續說,本王洗耳恭聽。”
“陛下為萬民天下之主,但也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何況是郡王?正如人固有所長所短有人博學多才如郡王,也有人勇勐善戰擅長領軍作戰,所以才有文武之分,涇渭分明,各處擅專。書生治軍與武將治國一般,都是國之禍患。”
“末將以為,郡王固然才名動天下,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稱,但領軍作戰乃國之大事,不是吟詩作畫賣弄風月,郡王親自掌軍,不過是紙上談兵。不要說末將不服,就是江南道所屬數萬將士和數十萬百姓,也會不服!”
“當然,郡王位高權重,以勢壓人,末將縱然不服,也無可奈何。但,縱然郡王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末將誅殺,末將也要大聲疾唿,高聲反對!而且,末將還要斗膽上書陛下,參奏郡王為個人一己私利無視國之根本!”
顧超的聲音漸漸拔高,眸光中的不屈之色越來越濃。
孔晟淡然笑著望著顧超,知道此人性格剛強意志堅定,要想讓他屈服或者屈從於自己權威之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更重要的是,此人是楊奇的絕對心腹,這本身就讓他站在了孔晟的對立面上,無論如何對孔晟都有著天然的排斥感。
孔晟此時多少感覺有些無奈。
昔日他這個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響亮了,伴隨著他那幾首膾炙人口的詩歌傳頌天下的是他才子的身份標籤,因此,儘管孔晟屢屢展現出武力值超高的一面,還有河南道平叛和光復東都洛陽的功勳,也還是總被人下意識地劃歸為書生之列。
在長安,朝野上下沒有人將孔晟當成普通的文士或者文臣;可大唐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在其他地方,至少在大多數人心裡,孔晟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形象。
以至於顧超還將此作為反駁和反對他掌控江南道兵馬的義正辭嚴的理由,這理由雖然牽強,卻也算是能站得住腳。
孔晟輕輕笑了:“顧超,你那意思無非是說本王是文士出身,書呆子一個,帶不了兵,強行掌兵就是禍國殃民,是這個意思吧?”
顧超神色默然,心裡冷笑。
孔晟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顧超,你可知道,本王在河南道平叛,經數十戰,斬殺叛軍數萬人,從無一次敗績。”
顧超面色沒有任何變化,他心道即便真是如此,那也是官軍將士上下浴血奮戰,與你孔晟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孔晟淡然又道:“每一戰,本王都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京畿神策禁軍是我親自一手組建。而在靈武城外,本王又曾率五千禁軍和兩萬靈武守軍將十萬回紇大軍據於邊關之外,而你卻說本王是紙上談兵,不懂掌軍?”
孔晟的聲調陡然拔高,冷漠道:“本王也懶得跟你計較什麼長短。不過,顧超,本王可以與你立下賭約,你先回去養傷,待你傷養好,本王願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