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功的可能,但他卻選擇進攻雍丘。
但軍隊就是軍隊,主將的軍令高於一切。儘管眾人都有疑惑甚至是不滿,卻不能公開違抗軍令,各自起身應諾。
眾人默默而出,只有南勇向孔晟暗暗投過意味深長的一瞥。在場部將中,或者只有南勇才隱隱猜出了孔晟的真正戰略意圖,奔襲雍丘就一定是進攻雍丘嗎?令狐潮如果發現孔晟率軍奔襲雍丘,必然的反應就是立即帶人回撤。
而這個時候,孔晟或與之正面作戰或從容設伏,吞下令狐潮這一千人的勝算會更大。
孔晟清澈深邃的目光與南勇的目光有過短暫的交匯。
孔晟淡然一笑,揮了揮手:“我軍行軍一應後勤輜重事務,都交給南將軍了。”
南勇躬身道:“末將遵命!”
一個時辰後。薄暮的夕陽下,孔晟軍頂著寒風疾馳西進,繞行寧陵。令狐潮得到稟報大吃一驚,他來不及判斷訊息的真偽,就立即下令撤回雍丘,務必要在睢陽軍抵達雍丘前班師回城。
雙方都是連夜趕路。令狐潮返回雍丘是直線距離,而孔晟軍馬則繞行了數十里,但孔晟軍以騎兵為主速度更快,此消彼長之下,其實進度都差不多。眼見雍丘城進入視野,城牆上大燕和鑲嵌有令狐二字的軍旗高高飄揚,令狐潮這才鬆了一口氣,認為睢陽軍還遠遠落在後面,就傳令準備從容進城防衛。
此刻的雍丘城是一座縣城,位於河南道通往京師關洛的交通要道上,左側是山丘,右側是廣闊的平原,洶湧澎湃的黃河則繞著雍丘古城奔流而過。雍丘位於燕軍在河南勢力範圍的中心點上,可進可退,可攻可守,所以一直被叛軍所看重。
先前,張巡在此堅守多時,與令狐潮前前後後大大小小交戰數十次。後來,張巡見勢不妙,主動放棄雍丘前往睢陽與許遠合兵一處。
燕軍在雍丘其實沒有設有糧倉。燕軍在北方的一個重要的糧倉設在了雍丘往西百餘里的一處要塞中,屯重兵守衛,那才是河南道所有賊兵的主要糧草來源。至於雍丘的糧草,是令狐潮昔日兵力強悍時從寧陵、夏邑、濟陰郡乃至亳州等地民間擄掠逐步囤積而來,這是令狐潮安身立命的本錢,也是他賴以向大燕朝廷索官要爵的資本。
只是讓令狐潮意外和憤怒的是,前不久,安祿山那邊突然傳令從河南道各地抽調軍馬回防關洛,其中就包括了令狐潮麾下被抽走的八千多人。令狐潮不敢反抗不從,只得咬牙率僅存的兩千人如履薄冰地守在雍丘,派人向濟陰郡的高承義請求支援。
高承義在表面上雖然同意與令狐潮訂立攻守同盟,但實際上根本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要不觸及他的勢力範圍和根本利益,他這夯貨不會出兵多管閒事。
至於其他各城的小股叛軍首腦,或者各懷鬼胎,或者推搪敷衍,戰亂當頭,大家打的都是儲存自己的算盤,誰去管誰的死活?這也沒有什麼錯,如果連小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功名利祿?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投誠的唐軍將領和地方官。要讓這些人為了所謂大燕朝廷的江山大業去奉獻生命、犧牲個人利益,那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表面上河南道的絕大多數地域為叛軍佔據,睢陽漸成一座孤城,局勢岌岌可危;但從深層次看,叛軍的勢力各自為政、幾乎就是一盤散沙,很難形成統一戰略行動的大格局。這是孔晟敢率數百騎兵離開睢陽奔襲雍丘的關鍵因素。
孔晟的人馬潛伏在山丘下的密林中,偃旗息鼓,肅然而立,凝望著對面官道上,令狐潮的人馬正在集結列隊,準備返回雍丘城。
孔晟默然無語,目光凝重。而站在他身後的雷霆進三兄弟、李彪李虎等人的呼吸明顯有些粗重,神色都有點懊惱。他們本想趕在令狐潮的人退回雍丘之前打一次伏擊,給令狐潮一點顏色看看,也打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