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恭謹地笑著,剛要解釋兩句,卻聽身後又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而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旋即響起:“臣拜見皇后娘娘!”
李系扭頭一看,竟然是楚王李俶。李俶神態端方,神色平靜,矜持著向張氏躬身見禮。
與李系自稱兒臣不同,李俶只願意稱一個臣字,這當然也不為過,因為張氏並非李俶的生身母親。而且,掌握大權、眼看就要封為皇太子的李俶,面對張氏,在神態上也要比李系更有底氣。
張氏長長的柳眉一挑。淡淡道:“楚王身兼天下兵馬大元帥,又為大唐社稷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本宮可不敢當楚王殿下如此大禮。”
張氏這話,其實就流露出幾分不滿。但李俶其實也並不是太在乎張氏的態度。對於太子之位,李俶是志在必得,而現在長安兵權全部都在他的手上,他的權力威望和戰功都已經到達巔峰,皇帝不立他為儲君,也無法向天下臣民交代。
所以,張氏這個剛剛冊封起來的身後缺乏背景支撐的新皇后,李俶只是保持著基本的禮數。
李俶向張氏躬身笑了笑,又起身轉頭望向了李系,目光漸漸變得陰沉鋒銳起來:“二弟進宮所為何來?”
李繫心裡冷笑,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大哥,我進宮來向父皇和皇后娘娘請安!”
李俶輕輕冷笑一聲:“本王一直都沒想到,二弟竟然很會做人呢。聽說那孔晟抵京就被二弟收入府中做了食客?二弟招徠人的手段真是令人欽佩,這孔晟為了二弟竟然連本王的面子都不給!”
李俶這話其實就是誅心之言了,輕描淡寫地就給李系下了一個危險的套。
李系面色一緊,沉聲道:“大哥,孔晟乃是朝廷重臣,父皇欽點的天子門生,豈能變成小弟府上的食客?只是小弟見孔晟在長安居無定所,就請他在府上暫住幾日等候父皇召見罷了。”
李俶仰天打了個哈哈,旋即冷冷道:“本王被父皇召見,有軍國大事商議,二弟若是無事,就先回吧,明日再來向父皇請安!”
說完,李俶揚長而去,直奔紫宸殿。
李系臉色一變,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他知道自己這番既然撞上了李俶,即便是見了皇帝也難以開口為孔晟進言,只能改日再說了。
他有些失望地轉身過來。這個時候,李昭和李侗這才笑吟吟地上前來向他問候道:“見過二哥!”
李系笑著向李昭和李侗點點頭:“十二弟、十三弟,改日出宮去二哥府上聚聚,二哥那裡有西域過來的上等葡萄酒,你們嚐嚐鮮!”
李系又向張氏恭謹道:“兒臣明日也給娘娘送幾壇進宮,還請娘娘不要嫌棄。”
張氏微微笑著,向李系頷首。然後,張氏就帶著李昭和李侗漸漸行去。
與李俶相比,張氏自然對李系的印象更好一些。但反過來說,在張氏心目中的地位,李系卻是無法跟李俶相提並論的。
李俶是皇長子,又掌握兵權,明擺著要被立為儲君,在大唐地位舉足輕重。只是李俶的高傲讓張氏心裡很不爽,但不爽歸不爽,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現在皇帝都對李俶禮讓三分,何況是她這個地位不穩的皇后呢。
李俶奉召見駕,李系只得鬱悶而返。
翌日早朝後,朝中突然傳出訊息來,說是皇帝已經準備改封李俶為成王,加半幅鑾駕並儀同三司。訊息一出,滿朝皆驚,這不僅意味著李俶的權勢上升到了一個極致,同時也意味著他即將被冊封為儲君。
正式的昭命沒有下,但據說皇帝在朝會上提過了,而滿朝文武反對者極其稀少。李系等人固然煩躁,卻也無可奈何。
孔晟在趙王府中從慕容衝口中得知了這個訊息,不過,孔晟並沒有太過驚訝。因為李俶本來就是代宗李豫,歷史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