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陳遠洋的命令拼命的逃離港口,等於成了一個個活靶子。
日機三五成群的朝著急速馳離碼頭的艦船追上去,不少鬼子飛行員嘴裡都發出呼喝聲。戰機飛行的速度遠遠的超過了艦船,隨著一枚又一枚炸彈落下,很快就有艦船被擊中,在猛烈的爆炸之後,有的直接斷成兩截沉入海底,有的則拖帶著熊熊大火繼續逃離。
“吆西!”朝倉鷹大聲叫好,在他的指引下,三架轟炸機擊沉了最先被他咬住的那艘炮艦。他隨即撥轉機頭,朝著“濟南號”撲去。
日軍來勢洶洶,往往幾架戰機同時盯上一艘艦船猛烈轟炸,這讓陳興十分緊張。他拼命的打著大方向,想要依靠“濟南號”的機動效能脫離日機的盯梢。
然,朝倉鷹駕駛的戰機就好像咬住了“濟南號”的某一個部位一般死死不放,朝倉鷹手腳齊用,只要一逮到機會,便將炮彈傾瀉下去。
漸漸的,一船一機漸漸的脫離了大部隊,開始朝著東北方向馳去。
看著一艘又一艘艦船被炸燬,牛名貴心疼如焚。學兵軍海軍的底子本來就薄,這些千把噸的小艦對於那些大國來說或許不值一文,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心尖尖肉哪。本來以為三號碼頭便能將日機攜帶炸彈消耗空了,誰知道日軍來襲機群如此之多,現在居然還有幾十架戰機還能持續轟炸,這讓牛名貴聞到了血腥的味道——“這樣下去可不行,東山部艦隊會被完全摧毀的!”他思忖著,眉頭緊鎖,渾然不顧因為碼頭上的火焰自己已經暴露在了鬼子的視野裡,來回踱步想著辦法。
“轟!”西北面不遠處的海面上,隨著一聲劇烈的殉爆聲,一艘魚雷艇沉沒了。牛名貴看見這一幕,眼皮劇烈的跳動著,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水兵跑了過來,他們圍住牛名貴,一個戰士說道:“牛排程,我們必須反擊哪,就是打不中敵機,把他們引過來也是好的!”
牛名貴吼道:“我不想啊?可是我們用什麼打?!”
“岸防炮啊,就用岸防炮轟他孃的!”
“岸防炮?”一號碼頭設有三座炮臺,共有五門大炮,其中三門主炮口徑都是240毫米,兩門副炮口徑也有180毫米。相比通常口徑在27毫米和30毫米的高射炮,岸炮就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用這種巨炮打飛機,那就是用機槍打蚊子哪,偏偏,還肯定打不中。牛名貴也真是急了,他吼道:“好,就依你們的,給我用岸防炮轟他孃的!”
一號碼頭忽然響起了隆隆的發炮聲,陳遠洋也好、歐陽雲也罷都吃了一驚,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看清日機飛行方向以後,歐陽雲的眉頭就鎖了起來。東山部所有艦船都集中停靠在一號碼頭,一旦被日機空襲成功的話,他不敢想象那些艦船還有幾艘能夠逃過這一劫。而一旦失去這些艦船,東山島就起不到掣肘作用了。
“炮聲?陳副司令下令防空部隊進行反擊了?不行?這樣的話會暴露總司令所在位置的!”東山島上有防空部隊,不過規模很小,畢竟,東山島將來的防空是要交給空軍的。所以,東山部現在的防空力量,其存在的意義更趨於象徵性。東山海軍基地是要像釘子一樣楔在這裡的,即使地面防空力量再雄厚也不可能擋得住日軍航空部隊的持續轟炸,所以防空只能交給空軍。防空陣地就設在距離司令部不遠的地方,這實在讓人擔心,防空炮火非但擊不落一架敵機,反而有可能引得日本人將注意力投往這裡。那樣的話,所起效果反而適得其反。
“不是防空炮,倒好像是岸炮!”另外一個軍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