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鐵疙瘩,到時候那些個恥高氣昂的學兵就有得受了。為什麼?嘿,坐慣了卡車,當慣了老爺兵,他們跑步能力肯定不行啊。你們等著看吧,有他們哭的日子在後面。
這話自然是無稽之談,張自忠還有趙登禹這類大將自然不可能聽得進去,不過他們也有點擔心,這學兵軍能跑嗎?這要是跑不起來,總是延遲進入戰場的話,可是會給整個戰局帶來大的負面影響的。
事實證明,學兵們能跑。開玩笑,不打仗的時候每天十公里的越野跑訓練,傍晚那趟五公里還要荷槍實彈,學兵們不能跑的話,早就被下到哪個農場或者工廠去了。在學兵軍,因為訓練跟不上被淘汰下去可是極丟人的事情,其它不論,反正這輩子你再想頂著學兵軍的名字扛槍打鬼子是不可能了。
於是,讓張自忠還有趙登禹感到尷尬的一幕出現了,當他們於第二天下午三點鐘趕到費縣的時候,兩個學兵師已經攻佔了費縣,正在午休呢。
在費縣西南五公里左右的一個小村子外邊,張自忠見到了一戰成名的周泰。此時,周泰已經被升為學一師偵察營二連連長了。
中日之間打了這麼多年仗了,傷亡的旅團長級別的軍官還是個位數呢,這讓張自忠格外喜愛眼前的小夥子。周泰是負責警戒的,見到自家隊伍,自然趕緊上來彙報費縣的情況。他對張自忠聞名已久,面對這個大官顯得有點靦腆。張自忠倒沒想到郭、黃二人會在自己前面拿下費縣,心說難道他們打下臨沂以後也沒讓戰士休息一下?即使如此,臨沂和北莊距離費縣差不多的路程,這疲憊之軍也不該搶在38師和132師前面三個小時到達吧?要知道,他決定進攻費縣以後,全軍可是以最快的速度行軍的。難道說,郭、黃二人所謂用卡車掠奪日軍物資之語乃是戲言——不想了,越想越不得要領,倒是眼前這個戰士,越看越讓人覺得喜歡。他拍拍周泰的肩膀,讚道:“好小子,幹掉了小鬼子一個旅團長呢,了不起啊!這一仗打完,你註定要名揚全國了!”
周泰的臉更紅了,他嚅囁道:“報告長官,我,我只是運氣好而已。”
張自忠大笑,恰巧趙登禹走了過來,他對趙登禹說道:“舜臣,你聽聽這小子說的,他能打死扳本順只是因為運氣好,氣死個人啊!我們和小鬼子打了這麼多年仗了,怎麼就沒能打死個旅團長、師團長呢,原來是我們運氣不好啊!”
趙登禹以及旁邊的官兵們都笑了,周泰紅著臉,向趙登禹敬禮:“副軍長好!”
趙登禹回敬軍禮,著意看了他兩眼,說道:“後生可畏啊!你叫周泰?”
“是。”
“你說你們學兵軍已經將費縣拿下了?”
“嗯,拿下快三個小時了。”
趙登禹驚訝了:“啊!你們什麼時候從臨沂出發的?”
“早上六點多,我們全軍吃過早飯就趕過來了。”
“跑步?”
“是。”
趙登禹看向張自忠,張自忠也看向他,兩個人搖搖頭,張自忠說:“戰士們連續作戰這麼長時間,身體吃得消嗎?這個郭達、黃海福,有點亂搞哦!”
周泰憨憨的笑了:“吃得消的,我們師長說了,兄弟們休息好幾天了,這一趟正好釋放一下積蓄的能量,軍座,我這就回去向師座彙報。”然後也不等張自忠回話,轉身一招手,帶著十幾個手下一溜煙的跑了。
張自忠下令隊伍繼續前進,對趙登禹說:“誰說學兵軍不能跑的,人家跑得比我們還快呢!嘿嘿,李司令長官這一次的算盤可是完全打錯了。”
趙登禹正在咀嚼周泰剛才那句話,說道:“釋放一下積蓄的能量,看來學兵軍平時的訓練很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