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強等人正艱難的將兩門大炮推、拖過來,由於山路崎嶇不平,不時面臨上下坡,雖然有兩匹馬借力,他們還是整的一頭大汗。眾偽軍雖然身上也吊著槍,可是看他們現在的樣子,更像是民夫。
經過一段艱難的山路,他們剛剛將其中一門大炮推上這裡還算平整的地方,旺直夫在他們的視野裡卻飛了起來,漂亮的飛起,重重的落下,然後再也沒能夠起來。
張正強和水紅天處於眾人的前面,他們恰好有幸見到了這一幕,張正強立刻驚問:“他們是從哪裡過來的?!”
水紅天卻是又悔又恨,他現在終於明白趙小山是怎麼死的了——原來斷腸谷真的可以走人,而且,水紅袖他們早就想到了這一條。
他沒有回答張正強的問題,卻有意的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到對方後面,他低聲說:“旺直夫死了,這仗還要打嗎?”
好像是要對他這句話作出註釋,鷹崖山前面日本兵的簡陋掩體後面,七八個日本兵站了起來。他們口中剛剛呼喊出要為旅團長報仇之類的豪言壯語,幾乎同時,對面閃起一蓬火光,硝煙過後,七八個日本兵被土炮大面積噴射出的鐵砂子、碎石子打成了馬蜂窩,鬼哭狼嚎的倒下了。
而在他們身後,一直趴伏在地上的日本兵和偽軍,先是長腿的偽軍受不了面前悽慘的一幕,開始不顧一切的潰逃,稍後,那些日本兵也開始後撤;而就在他們面前不遠的地方,被憤怒和悲愴激昏頭腦的日本人在兩個佩戴大尉軍銜的日本軍官的帶領下,潮水般的向楚天歌他們藏身地發起了一波接一波的攻擊。
“日本人瘋了,他們這是找死,必須喝止他們!”水紅天急了,他可以不顧惜日本人的性命,可是日本人拼光之後,誰來做他們的堅強後盾呢?!山地條件下,集體的衝鋒和送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王正強跟著日本人有短時間了,瞭解這些東瀛人的個性和軍規,他搖搖頭苦笑道:“別管他們了,他們這也是沒辦法,主官一死,下屬都會受到責罰。我們還是趕快將炮架起來儘儘人事吧!”
小鬼子一旦開始集體衝鋒,那些迫擊炮和機槍手因為怕傷到自己人就不敢輕易的開火了,這給了楚天歌他們喘息和調整的機會。
楚天歌適時的接連丟擲兩枚手榴彈,炸得離他比較近的一群鬼子鬼哭狼嚎、人仰馬翻的,然後他邊開槍邊往剛才上山的地方退去,一邊大聲喊:“弟兄們!別管大炮了,邊撤邊打吧!咱們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
常根卻不同意他的提議,這傢伙該是打仗殺人有癮,大聲道:“撤什麼撤,小鬼子這是送死呢!上天有好生之德,爺爺們就成全他們!”說這話,這傢伙竟然站了起來,先是準確的丟擲一枚手榴彈,炸飛了一個機槍手和其武器,接著便雙槍連發,點名也似的將離楚天歌最近的那群鬼子逐個的擊倒在地。
有了常根做榜樣,他身後左右的那群鷹崖山的好漢們好像要比勇武似的,都站了起來,扔手榴彈的扔手榴彈,打槍的打槍,好像自己是不死之身似的。
日本兵訓練有素、槍法極準,即使是這種群龍無首的狀態下,其混亂衝鋒的威力也不可小視。隨著一個好漢被一枚三把子彈直接將腦袋擊穿,跟著又有一個被一槍在脖子上開了個洞,楚天歌急了,他大罵道:“常根你混蛋!小鬼子發瘋!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用不著跟他們一樣瘋!”
楚天歌當上大當家不過幾天時間,威信根本沒建立的起來,況且現在是在瞬間決定生死的戰場上,多少會改變人本來的秉性——常根雖然算是脾氣好的,此時也發起了性,楚天歌這話才罵完,他肚子裡便滋生出一串怨氣和憤慨,不過,就在他張嘴欲要發作的時候,好像要應驗楚天歌那句話似的,他只覺得左肩巨痛,左手頓時脫力,緊握著的駁殼槍便甩了出去,身形一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