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嚴的,奈何身體不爭氣,一口逆氣上湧,儘管他將嘴巴抿得緊緊的,還是有一絲血溢位了嘴角。嘴中血腥的味道開始變得濃重,終於忍不住,他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殺了張鎮!”“張鎮這個叛徒!”“漢奸!”“日本人的走狗。”“殺了他!”……
任丘的民眾膽子就是大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樓四周的街道、屋頂,已經站滿了任丘的民眾。他們顯然早就偷聽到了常梁宇和孫金泉的發言,此時,隨著第一個人喊出了心中的意願,群情洶湧起來,一片要求處死張鎮的呼聲。
常梁宇清楚,不管晉綏軍對學兵軍做了什麼,此時和他們鬧翻是不智的。孫金泉也知道,目前的大勢已經不在張鎮這一方了,而他們晉綏軍也已經失去了先機,要想扳回劣勢,暫時的妥協是上策。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對視一眼,雖然相隔了將近兩百米,依舊找到了默契——接下來,是時候藉著大眾的聲音徹底將張鎮打倒了。
“我們怎麼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葛存勇和房良為首的大刀隊員們始料未及的——張鎮畢竟帶了他們好幾年,而且一直待他們都不錯。雖然知道他在這件事上確實錯了,可是還是不忍心他受到如此待遇。大刀戰士們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投向了受傷的葛存勇。
葛存勇心頭相當的糾結。常梁宇和孫金泉兩個的話可以糊弄平民老百姓、普通軍人,但是糊弄不了他,這兩個人的針對性發言有一半是信口開河。不過,有一點不可否認的是,張鎮確實想犧牲他們這幫老兄弟來解此危局——被常梁宇他們打死的那兩個人自張鎮發動政變以來就一直跟在他身邊,肯定是南京方面調過來幫他的。想了一會,他說:“畢竟是我們的老長官,這麼多年交情了。你們認為呢?”
房良說:“我也是這個想法。他可以負我們,但是我們不能負他,不然傳出去,我們都成什麼人了?”
眾人默默的看著他們,不久,有人說道:“這件事,你們做主吧。”
“我們大家都聽你們的。”
葛存勇朝眾人點點頭,對房良說:“扶我起來,我們兩過去。”在房良的攙扶下站起來以後,他對眾人說:“不管我們發生什麼事,你們切記不能朝任何人開槍。如果他們還不肯放過你們,你們突圍吧!小長官沒死的話,還回學兵軍。小長官死了的話,大家去投奔楚天歌吧。”這話有交代後事的味道,竟好像已抱了死志。
不少人眼睛紅了,有人低吼道:“你們把我們當什麼了?大家都是原憲兵一團的,活著做兄弟,死也要一起死。”
眾人齊聲吼:“對,死也要一起死!”
這一聲喊聲音特別響亮,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孫金泉的警衛更是變得緊張起來,再次將他們的長官團團圍住。
葛存勇有些急了,大罵:“狗屁!你們的命是拿來殺鬼子的,不是用來內耗的!別忘了小長官的教導!”
眾人低下了頭,有人揉揉眼睛,低聲道:“知道了,你們,放心去吧!”
在晉綏軍大約近千槍口指著的情況下,房良和葛存勇將身上的槍支彈藥盡數交給身後的兄弟,然後,前者攙扶著後者走向孫金泉。
常梁宇從剛才大刀眾人的那一聲吼裡,便猜到了他們的目的,搖搖頭,他說:“便宜張鎮這狗日的了,孃的,沒想到他還蠻得軍心的。”
他身後一個戰士聞言說了句公道話:“梁隊,如果張鎮不投靠南京,其實是個不錯的將軍。”
這話,常梁宇在幾個月前就曾親口說過,他說:“是啊。”不過隨即想起歐陽雲現在還昏迷不醒,他心中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