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奈何經過日軍這幾日瘋狂的炮擊和轟炸,大坑小坑無所不在,再加上越野車的防震效能還不能和後世相比,所以這一路馳騁,他的屁股幾乎被顛成了兩半。不過現在看來,他這番辛苦是值得的,君不見光華門還在我們手中?
大口大口的喘息幾口,隨便舒展一下屁股,歐陽雲說:“朱載亭和謝長安倒是膽大,也不怕被日軍借勢攻破了。你們不要跟上去,我現在什麼都不擔心,就擔心日軍的重炮。日軍喪心病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們一上去,我可以肯定,吉柱良輔一定會下令炮兵無差別轟擊。你們還是當炮臺使用吧,派兩個人到上面去校正射擊諸元,用步話機聯絡,也能發揮不小的作用。光明,你派個人帶哲良去打電話,告訴李軍長,光華門未失,其它各部還是堅守。”
錢光明安排人帶劉哲良走了。歐陽雲則帶著劉奎他們朝最前線爬去。
當他蹬到廢墟頂部的時候,放眼望去,就在廢墟下面較為平坦的地方,朱載亭和謝長安為首的學兵、川兵混合部隊的前鋒已經和鬼子糾纏在一起,震天價的喊殺聲中,迷彩色和土灰色以及土黃色三種眼色的軍服穿插交錯著。不時有人倒下,而後來者又義無反顧的補了上去。
歐陽雲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怎麼會打成這樣?這是純粹的消耗戰啊?!”
遠方,越來越多的日軍正在進入戰場,而學川聯軍明顯衝不動了。要命的是,他們此刻距離廢墟中央已經在一百米開外。
當時情況緊急,朱載亭是想挾勢一鼓而下的用心是好的。可是,他不該的是,當將日軍驅離危險區域的時候就應該毅然選擇回軍。現在,被日軍纏上以後,即使他有心回軍也力有不逮了。
歐陽雲心頭焦急,腦子飛快轉著,對劉奎道:“快,去找錢光明,讓他們出擊吧!”
劉奎也已經看出了戰情的嚴峻,點頭便躥了下去。
歐陽雲靜靜的觀察日軍後繼部隊的規模,判斷出吉柱良輔最少出動了一個旅團的兵力,他對身邊的警衛團副團長陳德如道:“吉柱良輔這個老鬼子這一次下了大血本啊!這樣也好,倒不怕他會搞無差別炮擊!兄弟們,跟我衝!”
陳德如一聽,臉色立刻就變了,他一把攔住歐陽雲,說:“司令,這可不行。”
歐陽雲眉頭一豎,吼道:“什麼不行?你小子想造反哪?!”
他聲色俱厲,陳德如卻不為所動,堅定的道:“司令,出來之前姜總和李副司令就有交代,絕對不能讓你參加一線戰鬥,您不能讓我們難做哪?!”
歐陽雲瞪著他,後者則平視著他,一點畏縮的意思都沒有。十幾秒以後,歐陽雲洩了氣,罵道:“他孃的,我們兩個究竟誰是司令啊?陳黑子,我可告訴你,要是朱載亭和謝長安他們陷在下面,這責任我可得落在你肩上!”
陳德如之所以獲得“陳黑子”這一雅號,就因為他敢於六親不認、堅持原則。聽歐陽雲這麼說,他神色不變,道:“要真是這樣,我願意承擔!”
歐陽雲被他氣笑了。咬牙切齒道:“奶奶的,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
陳德如低頭不語。
旁邊的一營營長付秋南見氣氛有點異樣,存心打圓場,說道:“司令,要不這樣,我帶一營下去支援。”
歐陽雲也知道,陳德如之所以敢如此違逆自己,就是有姜樹人和李鐵書他們在後面撐腰。說起來,陳德如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是他自己偶然得知其人秉性,刻意培養的結果,他原來的打算,是準備讓他出任士兵紀律委員會的主任的,誰知道此戰前,姜樹人和李鐵樹兩個人卻將他調到了警衛團。他拿陳德如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覺得付秋南這提議不錯,點點頭:“行!你給我帶話給朱載亭和謝長安,讓他們把隊伍擰緊一點,千萬別給鬼子切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