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但為了以防萬一,歐陽雲和李鐵書是必須剷除的,並體貼的寫到,如果他下不了手可以讓陳光明等人出面。
真是軍部的意思嗎?吉星文心中疑慮重重——宋哲元和歐陽雲的關係他是清楚的,可以這麼說,沒有宋哲元就沒有他歐陽雲的今天,可是如果沒有歐陽雲的話,那也不會有今天的學兵師。29軍,特別是38師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硬氣。這是過河拆橋還是卸磨殺驢,還是因為學兵師的存在已經侵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陳光明見他半天不語,說:“參謀長,您是不是覺得不好下手,那讓我們來做好了。”
馮治安為他爭取到現在這個位置,或者說為一二九團爭取到這個機會,其真實用意他自然是明白的。這個時代當兵吃糧的,說得漂亮一點是為了保家衛國,但是,真正走上高位,坐上馮治安他們現在的座椅,所考慮的卻絕對不是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如何儲存實力、掌握更多的人馬,在這個亂世中獲得一席之地才是他們真實的需求。馮治安當初將一二九團送到學兵師,不過是希望獲得更多的力量支援罷了,可是現在,學兵師卻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控制,而且漸漸的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且不說歐陽雲現在搞的土改已經嚴重威脅到一些人的切實利益,就是他不搞土改,照學兵師目前這個發展速度,遲早也有一天要成為他人的眼中釘,漸而成為人家的盤中餐——這可是個吃人的社會哪!
馮治安看來已經對他的立場起了疑心,不然不會透過陳光明等人將這封信送過來而不是直接找他。他嘆了口氣,看看陳光明,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幾人,微笑著說:“你們準備怎麼做呢?歐陽師長身邊可是狼牙大隊的人在保護著。”
“狼牙大隊?如果整個大隊都護在歐陽雲身邊,我們肯定沒機會得手,可是現在他身邊才幾個人?參謀長,既然你不準備親自動手,那對不起,只能委屈你幾個小時了,”陳光明說著拍了拍手,外面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然後是“立正,稍息!”
吉星文臉色變了,厲聲喝道:“陳光明,你們想幹什麼?”
陳光明歉意的敬個禮,說:“參謀長,對不起,這是師座的命令,如果你不肯配合我們,那我們只能先把你保護起來,免得槍彈不長眼傷了您。”
怕他受傷是假,怕他向歐陽雲報信才是真的。吉星文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起來,喝道:“陳光明,你好大的膽子?你是想發動兵變嗎?小二他們呢?”
小二是他的副官,他的警衛排就是小二負責的。
陳光明說:“您放心,小二沒事,我們只是讓他和警衛排的兄弟們先休息一下而已。金山,我們走吧,此事宜早不宜遲!”
兩個持槍士兵走了進來,他們很禮貌的朝吉星文敬個禮,等陳光明他們出去以後將門關上,然後門神般一左一右的站在大門背後,牢牢的將大門控制住了。這兩個戰士都是37師警衛營裡的,吉星文和他們也算得上老熟人了,可是,事情緊急卻不容他顧得上許多,他本能的摸出手槍,開啟槍機對準了其中一人的胸口,說:“讓開!”
“吉團長,這是馮師長的命令,還請您不要讓我們難做!”士兵們面對黑黝黝的槍口,微笑著說,沒有一絲畏縮,好像算準了吉星文不會開槍似的!
“馮師長,你這是想讓我做民族罪人哪!”吉星文的手抖動著,受傷野獸似的大叫一聲,將槍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今晚沒有月亮,點點繁星下面,任丘軍營顯得特別的肅靜。任丘軍營經過重新規劃以後,佈局簡單合理多了,吉星文的辦公室過去不久是成片的兵舍,兵舍旁邊是偌大的訓練場,兵舍後面則是軍械倉庫,軍械倉庫後面就是軍官大院了。陳光明一走出吉星文的辦公室,分散在四周計程車兵們在軍官的帶領下迅速圍了上來,他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