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茫茫的大海,而再遠一點,就是他的故鄉臺灣。
白一水明白他的意思。四個人裡面,水生作為學兵軍新人,對部隊的一些制度瞭解得還不透徹,對部隊的誠信也不是很瞭解。他大聲說:“兄弟!放心吧!只要學兵軍還有一個人在,就一定會將你的父母親人接到廣州去!”
水生嘴唇動了動,眼睛裡的神采便完全流失,他的右手也垂了下去。
有那麼幾秒鐘,白一水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追進了冰窖一樣,他輕輕的將白一水放好,好像擔心會驚到他似的。然後,他忽然暴吼一聲:“去死!”整個人弓身一竄,已經到了兩個鬼子面前。那兩個鬼子剛剛閃出一架戰機,正想朝他射擊,一道黑影山一樣壓過來,兩個人的手指剛剛按動扳機,下一刻,一個只覺得胸口一痛,整個人便飛了出去。另一個人下場更慘,他被白一水一拳擊中喉嚨,骨裂聲中,喉骨還有頸椎都被擂斷了,整個人口袋一樣摔倒在地上,明明還有知覺,卻什麼也做不了。被白一水肘擊在胸部的鬼子裝載一架戰機的機翼上,他慘嚎著,感覺自己的腰椎都被撞斷了。
“一水!回來!”姜勇剛在後邊喊道,一邊喊著,他一邊用撿來的南部十四式手槍猛烈射擊,擊倒了三個鬼子以後,他將空槍扔向衝過來的一個鬼子,然後一個翻滾,躲開子彈攢射的同時又抄起一把手槍……
白一水抱著水生的那一幕被張德江看到了,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拉起機頭,然後掉頭,再拉回來,俯衝,向爬上來的田中等人俯衝過去。
田中等“鯊齒大隊”的鬼子氣勢洶洶的爬上“加賀號”航母的甲板,無不想著大顯身手。然,現實卻比想象殘酷了太多。眾鬼子只聽見戰機引擎的轟鳴聲忽然震耳欲聾,他們抬起頭來,便看見一架99式正一臉猙獰的向他們壓來。
張德江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飛行員,不過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格外的重視眼觀四方、耳聽八路。姜勇剛和白一水雖然陷入苦戰,但並沒有陷入絕境,那個目標艙室門口,小鬼子依舊在死守,不過在他看來,只要他戰機在手,那些鬼子不過就是一些活靶子而已。幾處鬼子,被他視作最大威脅的乃是碼頭上殺上來的一群人。
“八格!臥倒!”田中反應倒快,知道“鯊齒大隊”再厲害也不是戰機的對手,趕緊下令臥倒。他自己一個前撲,撲向姜勇剛之前藏身的兩根纜繩樁之間,然後,悲劇發生了——夜越來越深,燈光越來越暗,他沒看見倒在那裡的一個鬼子屍體,更沒看見那個鬼子手上還死死的握著一柄刺刀,這一個前撲姿勢倒是漂亮,卻很不幸的將下身湊上了那柄寒光閃閃的刺刀。於是乎,在他不少屬下驚詫的目光中,田中漂亮的臥倒,下一刻就好像冷不丁被蠍子蜇了似的狼狽不堪的蹦跳起來,雙手捂住自己的下身慘嚎著:“啊——”
田中這小丑般表演的一幕被張德江掃到,他嘴角微微一撇,右手大拇指按下機槍射擊按鈕,兩條火舌從機翼下噴吐而出,隨即在甲板上劃出兩道火光閃閃的直線,但凡是擋在這兩條直線上的鬼子無不被打斷手腳、切斷肢體,前一刻還叫囂著要好好表現一番的“鯊齒大隊”的將官們,下一刻便鬼哭狼嚎起來。
“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連戰機都出動了?”有馬來得比較遲,不知道這架戰機是被偷開上天的,還以為一早就出現了,因此不免懷疑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叛變,他自語道,猛然看見碩大的一顆炸彈從那架掠過頭頂的戰機服部墜落下來,他大叫一聲:“臥倒!”然後就地趴下了。
這架99式機腹裡面一共就兩顆炸彈,張德江在藉機槍和機炮逞威一段時間以後,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