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條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做聆聽狀,眼鏡後面的兩個眼珠滴溜溜轉動著,心中琢磨著當如何措辭才能將本土防空權完全收攏在手中。
米內進入“松之閣”以後見到東條,便意識到肯定是他告的狀。心中對東條的行徑相當的不以為然,面上絲毫不顯,他低頭恭聲道:“陛下教訓的是,此確是微臣失職。有關本土的防空事宜,微臣其實早就有了全盤計劃,只是前段時間忙於為偷襲珍珠港做準備,所以行動上往後延遲了。陛下,佐世保遭到支那人偷襲,我以為陸軍省應該承擔最大的責任。”
東條本低著頭想著混賬心事呢,聽見米內最後這句話卻差點跳了起來,老鬼子抬頭盯著他厲聲道:“什麼?我們責任最大?首相大人,您的意思,佐世保是屬於我們陸軍管轄的嗎?”
面對東條冷厲的目光,米內光政爭鋒相對的和他對視著,冷聲道:“陸軍沒有責任嗎?如果不是浙東南過早被學兵軍攻陷,學兵軍如何對本土實施空襲?東條君,學兵軍是如何變成帝國心腹大患的?完全就是因為你們陸軍的無能……”
“米內光政,請你不要推卸責任,如果帝國本土防空交由我們陸軍掌控的話,我可以保證佐世保事件再也不會發生。”
“東條君,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問你,如果沒有浙東南這座前進平臺的話,學兵軍有能力對佐世保展開此等規模的空襲嗎?”
米內光政和東條英機言辭激烈的爭吵起來,“松之閣”內火藥味四射,終於,裕仁沉不住氣了,他臉色一板喝道:“夠了,兩位卿家都是帝國重臣,卻像市井婦人一般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裕仁發怒,米內和東條登時低頭做聆聽狀,爭吵終於停止了。
中國戰事經久不下,裕仁心中早就對陸軍不滿了。早在1937年“盧溝橋事變”發生二十天後,他就發出國家令向軍部施壓,要求軍部進行一場決定性戰役,以期像“九一八事變”那樣,在三個月內徹底解決中國事件。可現在五年過去了,日軍不僅沒能徹底吞併中國,而且在南方還屢屢失地,甚至連浙東南這塊可以直接威脅到帝國本土的戰略要地都丟了,這讓他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
他看著米內,舒緩一下語氣,儘量平靜的說道:“米內卿,山本卿曾經對我說過,要想解決學兵軍,帝國還需要一定時間的積累,現在我想知道,你們已經完成積累了嗎?”
“陛下,關於如何消滅學兵軍,山本君和我曾經做過深入的探討。我們的設想是首先拿下菲律賓,然後以馬尼拉為跳板,全面收復臺灣,再然後拿下海南島,以期實現對學兵軍的全面包圍。當然,要完全做到這一點,陸軍必須予以配合,從陸上封鎖學兵軍北逃西逃之路——”
裕仁聽完米內的陳述沉思了一會問道:“我聽說山本卿有意擴大陸戰隊規模,以期讓海軍能夠獨立完成一些大的戰役,是這樣嗎?”
東條英機心尖一顫,感到了一絲不妙。
米內恭聲答道:“是的。”
“具體一點!支那事件久久不能解決,現在已經成了帝國的拖累,只要能夠儘快的解決,我會支援的。”
“哈依!”米內大聲應著,然後就將山本有意吸收陸軍常備師團的設想全盤托出。他話沒說完,東條英機差點跳起來吼道:“不行,絕對不行,陛下,帝國從前可沒有這樣的先例啊!如此一來,乾脆撤除我們陸軍省好了。只是,真發生這種事的話,我只怕那些中青年軍官們又會做出過激的事情。陛下,請您三思啊!”
裕仁原本的想法,既然陸軍作戰不力,那麼給予海軍更大的許可權和資源乃是正當之舉,正可以借珍珠港大捷的東風一舉解決學兵軍這個心腹大患。只是,在東條說出這番話以後,他聯想到“一一八事變”(即二二六事變),神情不禁變得凝重起來。而就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