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聽著有些警覺了起來,李蓉點頭說:「去氧麻黃鹼,還有個名字,叫冰毒。」
馮喆「噌」地就從浴缸裡坐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問:「冰毒?」
「是的,這就是我急著回來的原因,日盛要是接收了武化,他們就有合法的手段將麻黃素粗加工賣到國外,你可想而知後果是什麼。」
「我日他媽!老子操他們八輩祖宗!」馮喆抑制不住的破口大罵了起來:「狗日的渡邊!我早就覺得他們居心不良。」
馮喆憤怒的從浴缸裡站了起來:「不行!我得阻止他們簽約,誰來都不行。這幫雜碎。」
馮喆說著用腳又跺了一下水,搞的水花四濺,他蹦出浴缸拿浴巾擦自己,正擦著動作又停頓了,李蓉過來幫忙說:「千真萬確,就算是我得到的訊息有誤,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武陵這個小藥廠總是存在的。」
「不是,我不是在想這個。」馮喆倒吸一口氣:「你說郭中州有沒有想到這一點?」
李蓉一下就明白了:「應該沒想到,他不會利令智昏到那種瘋狂的地步。」
「那其他人呢?陳為滿,蘇銘,趙觀海——他媽的趙觀海這個老狗,和日盛一直就是他在接洽,整天腦子裡都想著什麼?都是屎!」
「要不是花錢在香港找人買了訊息,我也想不到這一點。估計,他們都不清楚日盛包藏禍心。何況,這種事情非常隱秘。」
馮喆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澡也不洗了,披了睡衣到了外面,在屋裡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坐下,拿出紙和筆將郭中州、陳為滿、蘇銘趙觀海這幾個人的名字寫了下來,一個一個的排除,問李蓉:「如果日盛是真的這麼想準備這麼做,你說這幾人的反應會是什麼?」
「反應我不去想,責任是跑不掉的。」李蓉過去給馮喆倒了一杯水,看著紙上的名字說:「武化即便和日盛簽約轉讓成功,郭中州離開武陵,萬一東窗事發,他也會難辭其咎;至於陳為滿的去留……」
馮喆介面:「陳為滿不想走,去向不明,但是根據這幾天的情況看,走的機率大一些。」
「那陳為滿要是也離開了,他到時候也會和郭中州一樣。下來就看蘇銘和趙觀海了,他們暫時總會在武陵的,也就是說到時候要負的責任就更大一些。」
「先不談責任。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馮喆將李蓉說的這幾條全寫了下來,思索著說:「現在不是他們走不走的問題,而是不能讓日盛收購武化的問題。可是要怎麼做呢?給誰說這件事合適?」
「郭中州?」馮喆說著搖搖頭:「他萬一質疑、否認這個訊息的真偽,還不知道會怎麼反應。那就是陳為滿……可是……」
李蓉介面說:「可那會將老市府大院賣給日盛,就是陳為滿簽的字。」
馮喆聽了將筆一扔,長嘆一口氣:「投鼠忌器。你說的對,渡邊他們就是步步為營,先將老市府大院買了,而後一步步的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繩子越勒越緊,將所有人都給套了進去。八嘎!」
「你沒有!」李蓉否認:「轉讓大院和你有關係?負有領導責任的是他們幾個。」
「可難就難在我現在該怎麼辦?」馮喆站了起來,又在屋裡踱著步:「郭中州的態度絕對不明朗,是未知的,陳為滿又那樣……向上面反映?不不,不行,要向上面反映,追查下來會將所有人都得罪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你必須去選擇一個人告訴他你的憂慮。我覺得你說的對,武陵的事情還是在武陵內部解決。虧你警覺的早,事情還不是不能挽回。再有,上面也不會喜歡一個愛告密喜歡打小報告的下屬,即便你反映的問題非常重要,也是需要權衡慎重的。」
「那就陳為滿。」馮喆拿定了主意:「一件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