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閱歷多了,才發現小時候人多是詞不達意,長大了則會言不由衷。
越來越瞭解到張光北針對自己的原因以及真相後,馮喆覺得張光北其實很可憐。
有些人的心靈上就是長滿了毒瘤,他們就是以壓榨他人致使他人痛苦來快樂自己的,因為作惡就是他們全部的生活和人生,你要不讓他們那麼做,他們就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就不會生存,他們會覺得生活完全的失去意義。
假如人人向善沒有醜惡,這個世界上為何會存在法律和監獄?
……
馮喆放棄調查趙觀海的原因很簡單,趙觀海取得管理學博士研究生學位的時期,馬蘇的父親就是趙觀海的導師。
不管趙觀海的文憑是真還是假的,涉及到了馬蘇的父親,查出什麼結果都是沒必要了。
馮喆到了嶺大後旁敲側擊了一下,得知張光北前不久中風了,如今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他的兒子張曉光在監獄服刑,兒媳已死,也沒有後人,老兩口晚景淒涼。
如今馮喆和張光北級別相同,但馮喆如朝陽初升、張光北已經日暮西山,一個前程廣大,一個江河日下,完全沒有了可比性。
張光北落得這樣的結果,如果真的知道如今,他會悔不當初嗎?
張曉光進監獄、阮若琳死的時候,馮喆曾假設自己以探視老系主任為名去見張光北,會不會過於殘忍?
但此刻終究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連想起張光北的念頭都懶得有了。
……
文化局的副局長陶曉敏來給馮喆匯報工作,還沒說幾句外面走廊有人在嚎啕大哭,陶曉敏一愣,看看馮喆,說:「是個女的。」
馮喆聽出來了,外面在哭泣的是趙英武的老婆葉紅艷。
如今一個官員出問題往往機率最大的,就是在經濟上栽跟頭。趙英武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有半年了,但一直吊著,馮喆曾透過一些渠道打聽了一下,這些訊息匯總起來基本形成了一點:趙英武涉及的經濟問題不是太大,但是也不小,但趙英武沒有從正面交待,都是屬於旁證。
那也就是說,趙英武自己還是沒有說什麼。
陶曉敏按照曾經向馮喆匯報的,已經對市劇團做出了一些整改措施,取得了比較鮮明的效果,她今天來還是想爭取建文化苑的事情。
馮喆心說我比你還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想幹事,我也想,不過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外面葉紅艷的哭聲越演越烈,陶曉敏幾次談話都被打斷,一會聽到肖寶玉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葉紅艷被人帶了出去。
「我再向陳市長匯報一下吧。」馮喆說著心想肖寶玉能出面,那肯定是陳為滿派的,否則像這種涉及到個人的事情,事不關己,人人都唯恐避而不及,不然為什麼自己到了武陵都幾個月了,葉紅艷能隔三岔五的到大院鬧卻沒人管呢?
等陶曉敏走了,馮喆決定去一下陳為滿那裡,不過他還沒走,陳為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馮喆過去,肖寶玉正在陳為滿的辦公室裡,陳為滿說:「大門口的接待室形同虛設。從現在起,政府的秘書長輪流值班,副市長按照每週帶班。」
肖寶玉答應著,嘴裡請示了一句:「信訪那邊……」
「不能把什麼事都推到信訪局,最後還不是要到這裡來解決?」
肖寶玉再次答應著走了。
陳為滿看起來很不高興,等馮喆坐下,問:「前一段有個女人跑到你車上是吧?」
馮喆點頭:「我覺得是誤會。讓宗善明查了,但是沒那女人的訊息。」
「死了。」
「啊?」馮喆真的吃了一驚。
「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