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楓林同學還說泱泱大國華夏文明,但哪朝哪代不是統一賞罰、統一教化?目的何在?這些其實就是愚民,只讓民眾接受一種教育,就是表面實行的儒家學說,聽不到別的聲音,只接受統治者所承認的觀點,讓大家『民壹則農』,只會種田,這樣民眾就沒有思想,就會安分守己,不會威脅統治。這樣又回歸到我上面所說的個人沒有個性,只有社會的共性,因為全國除了農民沒有其他從業者了,大家都一樣,君王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就是萬眾一心,這必然會出現眾志成城,那麼這個『文明』到底是體現了誰的文明?」
趙楓林不再說話,馮喆緩和了口氣說:「統治者使用法家的這種混帳邏輯還很多,如主張剝奪私有資產,造成一個無恆產、無恆心的社會。殺掉出眾的人,剩下一幫傻子和無腦的人,這就好統治了,再有就是辱民、貧民、弱民。侮辱人民,讓人民變得很貧困,讓人民變得很愚弱,讓你一無所有隻能依賴於強權,不聽統治者的話就沒飯吃,沒活路,然後這樣有利於統治,他們就是要這麼折騰你,讓貧窮的人富起來,讓富的人窮下去,再讓富裕的人再次貧困下去,反反覆覆的讓你沒有安全感,沒有時間去思考,讓你忙於奔命,從而就不能對統治階級產生威脅。一個國家的老百姓沒有安全感,他就沒有一個定性,就沒有固定的品德,就沒有恆心。你沒有安全感,就要找一個外在的強權,一個『家長』去依附。所以,這就導致了體制的地位很高,人民在體制之外無所依存。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只好靠官來保護自己,民眾則希冀於清官的出現,寄希望於所謂的包拯海瑞來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脫離苦海。偶爾還有一些人比較強大、比較有思想的話,怎麼辦?要麼拉攏,要麼殺掉,所以我說中國傳統的專制社會裡表面上是儒家的仁義道德,而骨子裡卻是冷酷無情的愚民與殺戮。」
「這又回歸到了我說過的個性與共性上,國家的強大不在於武力的強大,不在於國家的公共設施有多強大,也不在於國家的經濟有多發達。國家的強大在於人們自身的強大,那麼個體的強大必然導致了共性的強大,但是共性在一定的時候排斥個體的脫離,這就是矛盾。」
「總而言之,在中國古代幾千年的封建統治裡面,以儒家為表面愚民而行使法家的思想體系,就是專制君主統治天下的核心。因此,什麼兼愛和清靜無為都是一種表象,這都是統治階級為了自己的利益丟擲的迷惑人的招數,人們只知有君有家長而不知道法律,從何而談法治和行政?所以不要再總動不動就說我們是泱泱大國五千年文明,其實就是一個空殼,因此國人當自強,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清醒起來,自強自立。」
「法治之路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國民素質的提高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以法治國不是說說那麼簡單,民不知有法而只知道有官,所以『行政權』這個詞語對於我這種基層工作人員而言,除了執行外,暫時沒有別的含義。這個話題還能闡述很多,我今天就說這些,很不全面,希望同學們能批評指正。」
馮喆說完,教室裡的人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趙楓林也再無話說,正巧下課時間到了,常滿紅走了出去,阮煜豐一拍馮喆問:「說的讓我頭昏腦脹,你乾脆來黨校當老師得了,走,去哪搓一頓?」
「幹嘛?」
阮煜豐嘿嘿的一笑說:「沒事,高興,而高興,則是看到自己討厭的人吃癟時候的心情。」
馮喆不知道,王趁鈴將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給錄了音。
到了這個週末的早上,青幹班的人都得知了一個訊息,嶺南日報發表了一篇馮喆的文章,而這篇文章是從嶺南城市晚報上轉載的《淺論新農村發展建設的若干問題和思考》。
第330章 人生時好時壞,但我一直在路上(一)
自從和柴可靜之間的誤會消除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