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止永遠是一種沒有授勳儀式的榮譽!」
這個易本初,什麼時候了還能吊書袋子,馮喆索然無味,轉身就走了出去,易本初在病房裡嚷著說:「沙子是廢物,水泥也是廢物,但他們混在一起是混凝土,就是精品,大米是精品,汽油也是精品,但他們混在一起就是廢物。是精品還是廢物不重要,跟誰混,很重要!馮喆,我勸你還是去找裘樟清,那樣你才能揚眉吐氣的和嚴守一抗衡……」
這老不死!什麼時候了還不忘了給自己使眼藥。
抗衡?
我為什麼一定要和嚴守一抗衡?
我不是雞蛋,更不是石頭,不學勾踐臥薪嘗膽,那學學司馬懿總是可以的。
不過,馮喆的確在梅山還有一件事要讓嚴守一辦。
每年例行的三級幹部大會召開在即,嚴守一將馮喆叫到自己辦公室裡,沉默了幾分鐘才說:「半間房寺窪村移民的事情,基本就那樣了,縣裡已經打了報告上去,財政廳那邊,你還是要去一趟的,錢到位了,收尾工作就可以展開。」
馮喆沒吭聲,和嚴守一的四目相接,停了好大一會,才說:「李凱旋要被調整?」
嚴守一的眼睛擠了一下,馮喆自顧的說:「焦一恩比較合適。」
「嘭!」
嚴守一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秘書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進來一瞧,結果嚴守一揮手又讓他出去了。
「你不是易本初!」
「我不是。」
馮喆的臉上一直很平靜,嚴守一越發惱怒:「劉奮鬥做了半間房的鎮長,焦一恩還要當書記!都成了你的事了!」
嚴守一冷然說:「我能讓焦一恩上去,也就能讓他下來。」
「我回來前去見過易本初,他現在好的不得了,我其實很羨慕他。」馮喆答非所問,嚴守一猛然的冷靜了下來,心說馮喆這樣有恃無恐,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情我能辦,當然別人也能辦,只不過,換了人辦,事情等待的過程長短就會不一樣,除了眼下的事情,縣裡今後還是要辦事的。大家各取所需比較好,貓有貓道,鼠有鼠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馮喆的意思很明白,嚴守一可以讓其他人或者讓郭中州出面去省財政廳要錢,可是能不能要得出,能不能要的及時,那是未知的,除非嚴守一能答應讓焦一恩代替李凱旋做鎮委書記,否則一切免談,並且今後但凡在財政撥錢這方面,梅山都會遭到阻撓。
當然,今後焦一恩和劉奮鬥沒事,馮喆也不會和嚴守一一直對著幹。
嚴守一瞬間有一種感覺,他疑心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常委是不是瘋了,但是他看到馮喆的眼神很清澈。
馮喆站了起來,他環視了一圈嚴守一的辦公室,說:「書記很忙,我先走了。」
馮喆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看皺眉對著自己的嚴守一說:「我在市裡司法局那會,嚴然幫我了很多事……我一直當她是我的妹妹……面對她,我很慚愧。」
嚴守一看著馮喆出去關了門,心裡翻來覆去的想著他離開時說的關於嚴然的話。
……
焦一恩被任命為半間房鎮書記,李凱旋則被調到了縣裡的商業局當局長了,馮喆今天要離開梅山回省裡,到新的單位述職,當車子經過田野,他看到原本遍地聳立的香菇大棚只剩下寥寥可數的幾個,倒是有一個人還在勞作,就停車走了過去。
這個幹活的老農上次見過,馮喆聽到他在哼一首歌,這首歌的名字叫《在希望的田野上》,咳嗽了一聲,那個老農轉過身,張嘴就說:「噢,我認得你,馮常委。」
「已經不是了……老人家,你兒子媳婦回來了?」
「沒有,還在外面打工,光靠這土裡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