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批發市場。我早上來過,你不在。」
對於亓思齊的事情,馮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這幾天事特多……對了,剛剛顧不得,這會想起來了,你們市有個領導牽連在坪縣那件事裡了,坪縣這下最少要有二十個局以上的位置要調整。」
「這世上的事情有兩種,一種是和自己有關的,另一種,就是和自己無關的。」
「你覺得和你無關?我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次還真的和你有關。」
王趁鈴給馮喆倒了一杯水,瞧瞧時間,將反鎖的門擰開聽了一會,探出頭看看,外面沒人,又關了門說:「上面說要對你們十個參與了莫尚印專案的人變更一下崗位的,這不是機會?不過,你那兒嚴守一不予支援,郭中州那裡表示尊重梅山幹部的意見。」
馮喆一聽就愣了:「變更?怎麼變?」
「從梅山到坪縣,肯定委以重任了,不然幹嘛要變?」
「你聽說了什麼?嚴守一為什麼不支援?他怎麼就能左右上面的意思?」
王趁鈴皺眉說:「不是左右,而是參考,下面肯定對待選拔的人比較熟悉,底下的意見必然佔據一些比例。嚴守一說你剛剛從鄉鎮上來,擔任更高階幹部的經驗匱乏,而且,作為一種保護,你這麼年輕,恐怕擔任更高的職位會『高處不勝寒』,還是在原崗位上鍛鍊鍛鍊,免得你會心浮氣躁。」
嚴守一!
馮喆「噌」地就站了起來,將水杯也帶倒了,茶水灑了出來,王趁鈴急忙的問:「燙到沒有?——你急什麼?」
「我能不急?你不是不知道我在梅山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我度日如年!」
「我都知道,我給我哥不止一次的說了,可我哥說郭中州那裡也表示今後會對你重用的,但是現在,還要再看看,畢竟你在梅山,上面也不能不全方位考慮……」
馮喆終於怒了:「全方位考慮就是暫不予考慮!那什麼時候考慮?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制我、打擊我、排擠我、就是不能見我好!就是不讓我幹事!就是要我一事無成!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們到底怎麼了?」
「難道只有讓我永世不得翻身,他們就滿意了?」
「無恥!太無恥了。」
王趁鈴認識馮喆這麼久,第一次見他如此的失態,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憤怒了:「你別急,我再給我哥說說……」
馮喆看了王趁鈴一眼,心說有用嗎?
「我先走了,我心煩。」
馮喆說走就走,王趁鈴在窗戶裡看著他出了大院也沒打車,順著大路直直的走著,一會就不見了影子……
自己在省裡做事,嚴守一卻在背後對自己捅刀子,這個人比易本初都可恨!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馮喆想讓自己冷靜,但卻怎麼都冷靜不下來,他茫然不知去向哪裡,沿著道路毫無目的的走,走累了隨便的上了一輛公交車任憑載著自己在這個城市的街道里穿行……
下午王趁鈴再次給馮喆打了電話,這下他終於接了,王趁鈴不提其他的,怕馮喆還在生氣,只說兩人一起吃飯,馮喆還沒有吭聲,王趁鈴又說:「不都一個月沒見面了,人家有很多話想給你說呢?」
馮喆嗯了一聲,問了王趁鈴在哪見面,說自己一會就到。
兩人吃著飯,王趁鈴總是挑愉快的話題和馮喆講,但是馮喆越是沉默,王趁鈴就越是擔心,繞來繞去,知道他總是心結打不開也不行,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又何必非得要在梅山一棵樹上吊死?不是人挪活樹挪死?這道理你該知道……來省裡吧,我給你看了一個好地方,反正,怎麼說呢,我覺得……」
「趁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