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阮煜豐知道了高霞抱著孩子來找自己的事情,馮喆說:「陳世美和秦香蓮的故事有好幾個版本,現在有一種說法,陳世美其實在真實的歷史中叫陳熟美,生於明代,在清朝做了大官,陳熟美有一個老鄉想透過他當官的,但是陳熟美沒有答應,所以這個老鄉才編排扭曲將陳熟美惡化為陳世美,宋代的那個包拯鍘美案是杜撰的,就是戲曲故事。」
阮煜豐笑著說:「秦香蓮坐大街雙腿叉開,叫一聲黑老包你往這瞄」,阮煜豐說的很是猥瑣,他從桌前起身將一個小盒子很快的揣進口袋,躺在自己床上繼續說:「你這人真沒勁。」
馮喆瞧見阮煜豐裝進口袋的似乎是一個藥盒,上面印刷的字有些繞口,是「米非司酮」,心裡在想著這個米非司酮是什麼,嘴上說:「沒勁的人想請你幫個忙。」
「哈哈!」阮煜豐一聽就坐了起來:「還說不是陳世美。」
「是為了別人的事情。」
「那就是有秦香蓮了?甭管是誰的事情,總是你說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都等了幾個月了。」
「什麼意思?」
阮煜豐見馮喆不理解,臉上稍微有些得意的說:「咱們青幹班女的除了王趁鈴,男的也就是你沒讓我辦過事了,你們倆還真是一對。不過我估計王趁鈴我是等不到了,這下你就張口了,說,你真的把那個女的搞懷孕了?那孩子是你的?」
「要是真有這種事我需要你出面?太大材小用了。」
馮喆嘴上將阮煜豐奉承著心說趙楓林也求阮煜豐辦事了?辦的什麼事?臉上卻有些氣憤:「行了!我去上課了。」
「這是求人辦事的模樣?」
馮喆聽了站住,阮煜豐見他皺眉頭也不再調侃,心裡知道這傢伙脾氣倔的很,自己說多了他真的會摔門而去的:「你要是早聽我的將王趁鈴搞到手,在嶺南還不呼風喚雨?下這麼大雪你急著去教室賞雪?說吧,什麼事?」
馮喆坐下說了胡紅偉的事情,剛說完阮煜豐的手機響了,阮煜豐一看沒接就往外走,到了門口說:「你等我訊息。」
馮喆等阮煜豐出去就開啟電腦,一查,才知道這個米非司酮是打胎用的藥。
雪下了一夜,早上很冷,馮喆踩著雪跑了一會,身後咯吱咯吱的踏雪聲,王趁鈴跟了過來。
「本不想來,見你在這裡」。
王趁鈴和馮喆並行了一段問:「事情解決了?」
「沒有。」
馮喆長長的噓出一口氣,王趁鈴很隨意的說:「那母子怪可憐的。」
馮喆不吭聲,兩人又跑了幾圈後,馮喆才說:「一個社會有三大底線行業:教育,醫療,法律。無論社會多麼不堪,只要教育優秀公平,底層就會有上升希望;只要醫療不黑暗墮落,生命就會得到起碼的尊重;只要法律秉持正義,社會不良現象就能被壓縮到最小,如果三大底線被擊穿,社會將深陷苦難。如果法律高貴而威嚴,被執行的人在法律面前很是順從的遵循了法律的規定,可是負責執行法律的人卻成了攔路虎,比欠債的還難纏,那公義從何而來?高霞抱著孩子對我一跪,她是走投無路了,她還有可以跪的那個人,那麼其他的人呢?假如這個社會上還有老百姓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該跪誰?誰又會在意他們的『跪』?」
王趁鈴說:「你是不是太悲觀了?」
「我但願我悲觀。」馮喆站住活動著身體,看著王趁鈴紅撲撲的臉說:「位置不一樣角度不一樣思路也不一樣,也許是一直在基層的緣故,很多事情很直接的就被我所感知,而不是間接的從文字或者口頭傳播。」
「你會是一個好官的。」
馮喆搖搖頭說:「什麼是好什麼又是壞?做事但求問心無愧……」
馮喆的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