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大家都會想,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值得自己尊敬和愛戴的?沒有。」
「基於這些,社會各階層之間就既沒有團結也不存在友愛,每個人都不再關心和自己無關人的幸福,人人都變得自私自利,在社會活動中,一切都充滿了爾虞我詐,從而使廣泛合作成了一種泡影,必然會導致社會的混亂和後退。整個社會中就會充斥著冷漠、無情、唯利是圖,大家都公開的崇尚權力和金錢所帶來的便利與優越,所以,維繫我們的那種『與人為善』就會變成『與人為惡』,團結互助這種詞語將不會再被人所記起,因為沒有人會在乎。」
馮喆說到這裡戛然而止,翁同書也思考著,問:「你說的這個老師,叫什麼?我想去拜見他。」
馮喆看著沉沉泛著光亮的河水說:「他去世了。」
「啊?」翁同書非常驚訝:「去世了?」
「肺癌。」
翁同書聽了長長地嘆息一聲,很久的都不說話。
馮喆說:「咱們學校的條件太艱苦了,老師們的住宿條件太差了,這房子,怎麼適合教學?我看適合養雞。」
「啊?」
翁同書又是驚訝了一聲。
「翁校長,當時沙坡鄉發展養魚業佔地圈田,是鄉裡的意思?」
「……鄉裡有這意思,不過,縣裡不統一排程,鄉裡也不能隨便的折騰……」
「那天我和你看了一下,養雞場以前沒這樣大規模,是誰讓擴建的?怎麼就和校舍接壤了?」
「是鄉裡……但縣裡是點頭了的。」
「誰?」
翁同書悶悶的說:「楊縣長……我去鄉裡幾次,每次陳鄉長和秦書記被我纏的不耐煩了,就說讓我去找楊縣長……我哪能見楊縣長的人影……楊縣長又不是你,根本就沒來過鄉裡學校,我只能去教育局,可謝局長也作難,又讓我來鄉裡……唉,不停的兜圈子……」
馮喆品味著翁同書這句話是恭維自己,還是發自內心的,沉默了一下說:「咱們要是將學校改成養雞場怎麼樣?」
「啊!」
翁同書一聽就站了起來:「縣長,這,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這,這……開不得玩笑!」
「沒開玩笑。」馮喆淡淡的說:「這就是我特地來找你的原因。」
翁同書簡直不知道該給馮喆說什麼了:「縣長,你要這樣做,你,你會讓人戳脊梁骨的!這好好的學校,這是鄉中心學校,養雞場?這麼多學生去哪?你,你會在兆豐……」
「遺臭萬年?」馮喆替翁同書說出了那個詞。
翁同書聽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馮喆,頹然的坐下,手撥拉著頭髮說:「也不會遺臭萬年……可是,縣長,你,你這是要做什麼啊?我們大傢伙都在議論,說你將棉紡廠的事情處理好了,就會來解決學校問題的,你那天來了,我給大家做了保證!……這下,這下可好,你,你要將學校改成雞圈?……雞圈!學校變成雞圈!」
「你,你比楊躍民還……」翁同書又激動的站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我辭職!我不幹了!我辭職!」
「辭職?」馮喆看著翁同書很平靜的說:「你辭職是不當校長還是連教師這個身份都捨棄了?辭職能解決問題嗎?你不幹,還會有別人幹,你覺得會有人為你這樣看似很有『骨氣』的行為拍手叫好嗎?也許會有,但那大都是假惺惺的廉價同情表面下隱藏的嘲諷和譏笑,更多的是赤裸裸的直接鄙夷。你信不信,會有很多人想看你到底是有多無能才四處碰壁的,你的退縮正好就成全了一些正想要讓你倒臺他們好接替你的諂媚小人和投機之輩。」
「再有,你以為你不幹了在其他人的手裡就能解決這個你遺留下來的問題?會不會有人到時候會說翁校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