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我其實早就看出來周建仁要出事,要不是周健雄在鄉裡頂著,周建仁都讓公安逮幾回了。」
「周健雄不就是公安?公安逮周建仁幹嘛?他是副鄉長。」
「周建仁人不錯,可當不了官,別人都說他經濟有問題。」
「你又胡扯,經濟問題是檢察院的事,公安沒事找事?」
「我沒騙你啊縣長,要不,可能周建仁在男女方面有問題,反正出事的總要按上一個罪名。」
「有人希望他出事?你真是喝多了,周建仁能和別的女人好?說他什麼也不能說這個,我見過他媳婦,兩人很恩愛的。」
黃滿貫將自己外套的扣子解開,眯著眼說:「縣長,周健雄和周建仁根本不一樣。周建仁這人有些說不上來,這麼說,他和學校一個老師黃光材好,這個黃光材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見女人就勾搭,男女關係上亂的很,可以說五里屯鄉村村都有他的丈母孃,他夜夜都在當新郎。」
「近朱者赤,黃光材這樣,人家議論周建仁就難怪,還有,周建仁認死理,就是有些知識分子的迂腐,我也不是說他壞話,我和他哥關係挺好,就我修橋那事,我真沒想過要出名,周建仁以前在鄉裡教書,聽說了橋的事就要來表彰我,說是給孩子們辦了一件大好事,你說換誰要是政府表揚你你不高興?可我真的拒絕過他,我不圖那名聲,縣長你也知道,在咱們兆豐,有些事能做不能說,好了,樂極生悲,後來他背了處分,我那橋也不讓用了,這會成了累贅。」
「謝駿馳和苗智慧怎麼說你修橋那事?」
黃滿貫有些答非所問:「謝駿馳怎麼說,苗智慧就怎麼說。縣長,這回縣裡木材分配的指標太傾斜了,我們這種木材加工企業都被減了數額,可東華木器加工廠可是加了數額的。」
「這個東華木材廠是怎麼回事?」
「東華是搞的木材粗加工,就是將林木加工成板方,賣給外地的一些木材加工企業,這根本沒什麼技術含量,我那廠是深層加工,做傢俱、地板,不浪費材料,相比之下,我創造的價值比東華廠要高,產業鏈延長了,造就了更多的就業機會,可我這下沒了木料,全被華東粗加工賣到外地去了,我要用材林還得到外地買回來,你說,這活怎麼往下幹?」
到了縣城邊去五里屯的岔路口,馮喆要讓司機送黃滿貫回去,黃滿貫說自己這會酒醒了,臨走時對馮喆說:「縣長,就你今晚開車這事,就為這,我黃滿貫今後就是你的人。」
馮喆說:「你拉倒,我不要你,你臉太黑。」
「縣長,我明天就去美容、美白。」
說話越隨便越是證明關係好,黃滿貫覺得今晚這頓酒沒白喝,哈哈笑著開車走了。
等黃滿貫走了,馮喆找個角落剛撒完尿,後面有輛車閃著大燈刺眼的駛了過來,司機在車下等馮喆,伸胳膊擋著燈光,嘴裡輕聲罵王八蛋怎麼開車的,馮喆也想罵句粗話,卻覺得在司機面前丟了身份,於是看著後面的那輛車。
這車也是桑塔納,到了馮喆跟前停住了,司機這才看清也是縣裡的車牌,副書記馬光初從車上下來,對著馮喆說:「馮縣長,你在這幹嘛?」
「是馬書記?車出了故障,沒事,已經修好了。」
「那縣長坐我這車,咱們一塊走吧,萬一車再壞了?」
馬光初邀請,馮喆就上了他的車,車往前走,馬光初說:「這次馬鋪的事情很危險,給我們工作敲響了警鐘。」
馮喆說:「所以,市委今天開的會,是很及時,很有必要的。」
「馮縣長,咱們縣政協的老於今年六十了,這次開了會,就要退下來,關於誰接替老於任這個主席的職務,縣長有什麼意見?」
「馬書記,謝謝你的信任,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