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了半天,到底怎麼一個意思,我這鄉下庶民怎麼聽不明白?你這發改委的到家裡還對孩子他爸打官腔。」
「去去,一個小的就夠受的,大的回來也是添亂的……」
馮喆抱著兒子到柴可靜身後蹭著她:「哪添亂了?我今天回來可一直表現良好,老老實實的跟三好學生似的。」
柴可靜笑了,說:「你這事要解決,其實根本不在省裡,省裡也是走走過程,你們兆豐是全國掛號的貧困縣,上面肯定有政策,可是全國像你們這種情況的也不是一家,一塊蛋糕就那麼大,所以就看你怎麼爭取了,這就叫誰先到誰先得,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原來我兒子比我會哭……」
「去!」柴可靜用肩膀擠了馮喆一下:「對有些方面來講,上面定調子是依據下面的規劃報告,可對有些方面而言省裡的規劃就只是起到參考作用,譬如有些時候,下面沒報上去,上面的方案基本就敲定了,下面到時候只有執行和微調。」
「所以你要是在省裡費勁,到時候花費的就不光是時間,牽扯的部門太多,尤其像你說的那樣,你想在今年年內就解決問題,所以,你還是直接想法去中央吧。」
「交通部?我的老天爺,省發改委的領導我都伺候不過來……」
「什麼老天爺?」
「哦,好,我的發改委奶奶!」
柴可靜嗔目就要和馮喆鬥嘴,聽到葛淑珍進門的聲音。
葛淑珍這一段並不經常來八里舖,馮喆瞧老丈母孃的神色,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心說老丈人肯定有什麼事瞞著她了。
一會就要吃飯的時候,亓思齊打了電話說要馮喆過去,還說有重要的事情,柴可靜有點不樂意:「多大事,就不能吃完了飯?」
馮喆知道柴可靜想一家人多待會,還沒說話,葛淑珍倒是說開了女兒:「馮喆現在是縣長,工作重要,哪能像旁人?」
柴可靜聽了頓時無語,背著葛淑珍給馮喆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亓思齊是在凱瑞大酒店等著馮喆,見了面就問:「你在供銷總社那會,沒什麼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亓思齊瞧著馮喆不吭聲,馮喆說:「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我在供銷總社就是打卡混日子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像烹菜用的大料,烹的時候大料在裡面調味兒,吃的時候就拿筷子把大料給夾出來。我就是那大料,就那樣。」
「真的?」
馮喆從來沒有見過亓思齊的神情像今天這樣鄭重過,於是問:「怎麼了?」
「你吃飯了沒?」
氣氛有些凝重,馮喆臉肅然著說:「有個農民老漢趕著驢車進城,在路口的時候,驢不管紅燈就闖了過去,被老漢抽了一鞭子,罵道:紅燈你也敢闖,你以為你是警車嗎?過了路口,驢看見一片草地,就跑過去吃草,又被老漢抽了一鞭子,老漢罵道:到哪吃哪,你以為你是幹部嗎?」
亓思齊聽了就笑了:「縣長不算幹部,那還有誰算是幹部?」
「來的匆忙,我一聽你叫我我就來了,身上沒帶錢。」
「還說不是幹部?幹部吃飯能掏錢,你哪天不花一分錢吃遍全國,還真的就混成了。」
「哦,外面大街上多著呢。」
「乞丐啊。」亓思齊又笑了。
點了菜,和亓思齊吃著,說了一下沙坡學校的事情,亓思齊問:「城市發展銀行出事了,涉及的人不少,包括了供銷總社的一些人,所以,我問你一聲,你到底在供銷總社有沒有事?」
「城市發展銀行能出什麼事?銀行被搶了?哦,內部問題,供銷總社和城市銀行沒什麼業務往來,反正據我所知,沒有,下屬的棉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