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身邊的人生氣是無能的表現,只是馮喆今天確實有些鬱悶,心裡在想事情,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領導,一言一行足以引發下屬的喜怒哀樂,這個今後要注意。
今天市委市政府召開了書記,縣、區長會議,主持會議的是石修遠,會議的主要內容是交流情況,研究問題,部署任務,推進工作,認真踐行新發展理念,科學規劃明晰方向,聚焦產業主攻專案,健全機制籌足手段,全力推進重點工作,促進全市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
說來說去,就是怎麼推進重大專案招商、農業結構調整,怎麼又快又好的發展經濟。
石修遠講完話後,讓各縣、區長結合各自地方實際說思路,客觀分析存在的問題,務實提出工作打算和意見建議,而後,不點名的指出某些同志思想保守,因循守舊,在「支援」和「服務」這兩點上做的不夠,今後要以會議精神推動重點工作的落實。
石修遠這就是指著和尚罵禿驢。
嶺電集團的人最終還是離開了新源,楊躍民的說辭是人家公司要開年會,忙完了這一段,嶺電的人還會回來的。
但什麼時候嶺電集團的考察組再來兆豐,實在是無異於傻婆娘等漢子,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手裡有錢,等著發展gdp的地區那麼多,嶺電集團為什麼一定要來兆豐投資?
蔣道遊沒有在縣裡說過任何馮喆的不是,相反的嶺電人員的離開卻被市裡給拔高到了一定的程度。
今天的這個會,馮喆覺得無異於是蔣道遊在借著石修遠的嘴在敲打自己,而蔣道遊的不滿必然源自於楊躍民,楊躍民必然將嶺電集團離開的原因歸罪於那次抓賭,而嶺電集團的人賭博是無論如何上不了檯面的,那這件事總得有個說法,不管怎麼個說辭,投資的事情總歸是暫時黃了,於是馮喆這個政府的法人代表就自然而然的被推到了前面擋槍子。
自己應該「支援」和「服務」某些人在兆豐豪賭?
馮喆覺得,這些都是表象,其真正的原因還在於查辦了柳述俊,還在於謝駿馳被金圖康從市裡楊躍民的身邊叫回兆豐一併被查辦了,最後這一點楊躍民覺得不能忍,而前一點以及後一點蔣道遊都不能忍。
總之,種種的因素交匯起來,就有了今天石修遠在這個會上的一番高屋建瓴又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說辭。
進到店裡,馮喆看了幾眼卻沒見那個巧笑兮然的春雁,一會甲魚湯上來,味道比之前和黃滿貫來的那次也差了很多,隨便的吃了幾口,馮喆讓服務員進來,問今天是不是換了廚師了。
這個女服務員身材很好,屁股很圓,乳看著也很尖,有一種果實熟透了的感覺,但塗著粉的臉板著不笑,眼睛珠子很活泛的在骨碌骨碌的轉動,很有些不情願的說沒有換廚師,還是老樣子,馮喆就說那請你將廚師叫來,服務員說:「幹嘛?這會正忙著呢。」
「這菜做得好,我想請師傅喝杯酒,麻煩你了。」
馮喆說的客氣,但不容置疑,服務員只有出去了,一會一個大胖子笑嘻嘻的進來,先問了一聲幾位老闆好,古方謹指著甲魚湯搶先說:「師傅,今天做菜手藝有所保留啊?」
「幾位看來是常客,實不相瞞,專門做這湯的師傅,碰巧家裡有事,今天不在。」
馮喆問:「師傅是哪裡人?」
「我?馬鋪的。」
「那那位有事的呢?」
「他?高廟的。」
馮喆問著,但發現這人已經有些不心不在焉了,就讓古方謹給他遞了一支煙,讓他走了。
停了一會,馮喆裝作上廁所,到了外面看到為自己端菜的服務員,伸手招了她一下,將她叫到一個沒人的包間裡,將門輕掩,掏出一百塊錢,還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