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李蓉半睜著眼:「回哪個國呢?……我已經加入了奈及利亞的國籍,現在,也就算是要回故鄉吧……」
「奈及利亞?」馮喆愣了一下,這個奈及利亞似乎是在非洲吧?
李蓉竟然加入了非洲的一個國家國籍?
「我沒辦法……我那會出國,你都知道……我沒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又染上說不清楚的病,一直的就好不了……」
李蓉說著話喘著氣,停停歇歇的說:「後來,我輾轉的就到了歐洲,可是也查不出病因,身上也沒錢了,聽人說以前也有人得了我這種病,在俄羅斯這邊被治好的,我就去了。」
「可是,到了這邊之後,到底也沒有將自己看好,還越拖越嚴重……我……」
李蓉說著閉上了眼睛,她的臉色慘白,幾乎沒有血色,馮喆心說也許她覺得自己治病無望,就打算回國,不是,應該是想回到出生的故鄉渡過生命裡餘下的日子吧?
「我給你弄點吃的吧?」
馮喆說著就要出去,李蓉眼神奇異的看著他,嘴裡說:「你……馮喆,我……謝謝你……」
「不用客氣,誰都會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你稍等。」
馮喆拉了門出去,正好看到那個牧師孟慶功在和一個人說著什麼,孟慶功一見馮喆就打招呼:「馮,你去了紅場沒有?在紅場玩的愉快?」
馮喆笑著點頭,孟慶功說:「你是要去餐廳嗎?哦,馮,現在已經過了用餐的時間了,不過,像你這樣的紳士,他們是願意為你做一頓飯的,哦,你為什麼不要房間服務,這裡人太多了,你走來走去的不方便……」
孟慶功的漢語說的很蹩腳,馮喆只能大致的聽懂了意思,他要過去的時候,聽到孟慶功原來是在給人講什麼傳經佈道方面的話。
一會馮喆要了些食物回來,服侍著李蓉吃完,其實李蓉只吃了很少一點,就似乎累的不行了。
「李蓉,你在國內,還有什麼親人嗎?」
「……沒有,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馮喆想問那你這樣回國後該怎麼辦?
這時有人敲門,開啟門一看,孟慶功站在外面:「晚上好,馮,我可以進來嗎?」
馮喆略一思付,讓孟慶功進了門,孟慶功看到裡面還有一個人,又說了一聲晚上好,嘴裡驚訝的說:「哎呀,這位美麗的女士患病了,我來為你祈禱一下。」
孟慶功說著到了李蓉跟前,李蓉說:「牧師,我要懺悔。」
「好……」孟慶功說著眼睛看著馮喆,馮喆做了一個我迴避一下的手勢出去了。
馮喆在外面站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孟慶功唉聲嘆氣一臉憂愁的出來了:「馮,這位女士是你的親人?」
「不是,她是莫斯科上車的,我們以前認識。」
「哦,我就說在柏林看到的那位美麗的女士不是她嘛,不過這個要比那個還要漂亮……馮,她病的很重——哦,我想起來了,我剛剛認識了一個醫生,他很有名的,我去叫他來給那個姑娘看看……」
馮喆覺得孟慶功人很熱心,但漢語說的實在差勁,竟然給李蓉叫「姑娘」,他回到屋裡,見李蓉似乎睡著了。
看著李蓉憔悴的臉,馮喆心裡有些覺得人生境遇無常,誰也不知道前方將會遇到些什麼,曾經的李蓉是多麼風光,如今竟然在異國他鄉落下了一身的病,身邊一個照料的親人都沒有,有些可憐。
李蓉在睡夢中也咳嗽著,不大一會,孟慶功帶著一個個子很高,面容冷峻的大鬍子男子就走了進來,孟慶功說這人叫什麼斯基,因為名字很長,孟慶功說的漢語又含糊,馮喆基本沒聽懂,不過倒是看出來這人是醫生,因為這人身上隱隱約約的有一股福馬林,也就是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