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靜有做錯什麼嗎?似乎沒有,她只是在保持著一種中立,以她的聰明,她不可能沒有覺察到家庭中的一些問題。
興許她在丈夫和父母之間也很為難吧?
可對於柴可靜而言,丈夫和父母到底哪個重要點呢?
興許都重要。
興許,兩邊都不得罪,自個超脫一點的好?
自己難道什麼時候否認過柴可靜的美好了嗎?什麼時候有過不珍惜這個家的舉動了嗎?
那怎麼做才是珍惜呢?
包容他們所作的一切嗎?
……
心裡想的這些沒法給別人說,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或許這一切本就該深埋在心裡,即便給這個可能永遠都不再見到面的老同學說說也不行……
馮喆想笑著叉開話題,卻覺得自己那麼做有些虛偽,他的視線從爐火移到那敏身上,又從那敏的身上移至了那敏和自己身體之間的地毯上:「那敏,婚姻和愛情,永遠都是兩碼事。」
「那,你喜歡過我嗎?」
「我……」
馮喆不由的看著那敏,那敏已經真真假假開玩笑或者正式的問了好幾次這個問題了。
這個漂亮的女人距離自己很近很近,一切都觸手可得,這具成熟的女性身體此刻是這麼的具有誘惑力,她吐氣如蘭,她媚眼如絲,她的眼睛裡都是渴望,她的身體更是散發著比熊熊燃燒的壁爐之火都要火熱的熱量!
馮喆的心裡在呻吟,他不由的更加迷惑了:自己遠渡重洋,還沒有解決邁恩伯格的事情,卻被這個不期而遇的老同學給設定了新的自身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個問題,究竟要怎麼回答才好?……
第425章 我心狂野(十三)
和朱利安的接洽沒有絲毫的進展,馮喆不得不想法子另闢蹊徑。
那敏的叔叔那三到柏林已經幾十年了,他的德國妻子已經故去,膝下無子無女,這異國的婚姻並沒有留下愛情的結晶,那三有些孤苦伶仃,但他在歐洲生活的習慣了,也覺得自己老朽了不想再動彈跋涉,就讓侄女那敏千里迢迢的來陪著自己。
那三在柏林市郊有一個莊園,那敏本來剛剛休完假,沒想到馮喆來了,她乾脆的又請了假,這幾天一直陪著馮喆四處的遊玩。
那三人長得瘦弱,八十多了精神算得上矍鑠,還能走路,就是步伐蹣跚,每天早晚他都習慣背著手彎著腰在房子周圍繞著走一圈,像是一個將軍在巡視自己的戰場一樣。
馮喆和那敏從昨天下午來了之後,就很喜歡陪著這個經歷了將近一個世紀歲月的老人說說話。
那三的肚子裡,都是故事,也都是歷史。
以前馮喆就知道那敏是旗人,前兩天朱利安笑著稱呼她為格格,可沒想到那敏還真是有貴族的血統,今早上馮喆陪著那三起來散步,那三給馮喆說,自己的爺爺,那是做過滿清內務府堂官的,他的父親福大爺七歲的時候就受封了乾清宮五品挎刀侍衛,是吃皇糧的人,只是沒等到真正的挎刀,大清國就沒了,等那三降臨人世的時候,那家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只能是變賣家產。
後來老太爺撒手西歸,那三高不成低不就,沒什麼手藝,只能滿大街胡亂的折騰求個溫飽,受盡了千難萬苦,可喜的是人品還算好,那些年動亂,無意中就救了一個德國的牧師,捱到這牧師回國,給那三寫了一封感謝信,還寄了些錢,走投無路窮困潦倒的那三心一橫,拿著那筆錢就坐火輪船漂洋過海,來了那會同樣也是戰火蔓延的柏林。
那三來柏林的時候懷裡揣著幾件家傳的玩意,等戰爭結束,他賣了古玩換了錢,置地搗騰的,娶了洋媳婦成了家,就這樣,大半個世紀就過去了。
馮喆看了那三和他妻子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