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不禁問:「這個怎麼界定?誰知道使用的這個人是真的內急還是假的急?」
那敏點頭:「你說的和我當時的說法一樣,但那位德國朋友說:不需要別人界定,自己的內心知道。」
馮喆聽了沉默了,那敏走到了落地窗前拉開,走了出去,馮喆也跟著出來,外面的街燈亮如白晝,那敏張嘴抿了點酒,捱得很近的問馮喆:「你不回去了,好不好?這裡條件這麼好,你一定能充分的展現自我實現自己的價值的,對你而言不是難事。」
「我在這能做什麼呢?你別高看我。」那敏身上傳來了一陣陣幽香,她晚禮服敞開的肩胛骨和半抹胸袒露出的肌膚非常美麗,讓馮喆感覺有些恍然,眼睛移向了一邊,嘆了一口氣:「時間過得這麼快,畢了業,一晃就六七年,想想自己真是一事無成,有時候真是覺得累,可是再一想,這世上誰活得不累呢?可大家不都這樣活著?人出生是偶然的,死卻是必然的,這個活的過程痛苦和快樂又有多少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的?」
「我們這代人都出生在社會變化的特定時期,和老一輩相比,我們都幸運,和下一輩相比,我們都沉重,老人們沒法理解我們,年輕的也沒法理解我們,我們生就孤獨,註定彷徨,心靈上寂寞,人格上只能堅強,肩負的東西更很多。我們都應該已經過了虛妄的憧憬和不切實際胡思亂想的階段,難或者不難,都要靠自己一步步的往前走,誰也幫不了你。」
「面對困境和磨難,我想過逃避的,可是無論逃到哪裡,我還是那個我,即便到了地球的這一邊又怎樣?可能這邊環境和條件好,但是可能只會換了一種困難和考驗的方式而已。」
那敏將手放在馮喆胳膊上說:「你說的對,人要是沒有了思想、拒絕深刻的話,到哪都可能活的快樂,無知者無畏,因為根本不知道『沉重』是什麼的人怎麼能思考關於人性的問題?傻瓜總是快樂的。」
那敏說著微微一嘆:「世界對我們的意義是什麼?我對這個世界又有何期望?當有一天能四處走走看看這個世界,如果這個世界讓你感到失望,那就想法改變世界,並且要付諸行動,起碼可以改變自我,我並不是覺得你在國內發展的不好,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得到的更多,得到更好的。」
「馮,困難向所有的人微笑,他一視同仁,人們所能做的就是報以微笑,堅強面對。你的優秀你並不完全瞭解,我覺得你缺少的,就是一個機會,你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那敏的眼睛熠熠發光,這幾年沒見過了,她比在學校那會更加的風采靚麗,更加的成熟和嫵媚,多了女人味,簡直就是艷如桃李,馮喆心裡感動,但搖頭說:「每個人都在尋求機會。那敏,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家庭,我有自己的責任,你可以將我說的歸結於宿命,但我不能離開,我有太多的夢想在那裡沒有實現,我要對這些負責,我更要對自己負責。」
「你說的是,但我覺得你是不是難以捨棄你的官職?你覺得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丟棄了可惜?你官本位的思想太嚴重了,我可以幫你在這裡開啟一片新的天空的。」
馮喆看著那敏,好大一會說:「那敏,我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那敏笑:「人們之所以對當官如此感興趣,無非是因為中國的官是終身制,上去就不下來。別看薪水低卻含金量很高的,種種權力加之任用機制不完善有不少空子可鑽,人們能不趨之若鶩嗎?」
「你說的也許是,不過情況總是要改變的,哪個國家的政府都存在不同的問題,人的價值實現方式不同,總是要有人去做別人不想去做的事情的。現在很多人就不願意當公務員。」
那敏笑了:「那有多少呢?算了,不說這個。你謝我什麼,我們是老同學,你不遠萬裡來到這裡,我們又重逢了,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