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楓林一聽就啞了口,王趁鈴笑:「李董事長送給了楓林三個詞,我也要送給常務副縣長幾樣東西。」
趙楓林表現的很有興趣,王趁鈴說:「釘子、風扇、相機、手套、刀子、彈簧、空調、電話、風向標、蚊帳。」
眾人一聽都愣了,焦海燕問:「這麼多東西都給楓林啊,這幹嘛使喚呢?」
趙楓林說:「我瞧開雜貨鋪用得上,供銷社本來不就是賣東西的?全都給馮掌櫃倒是挺符合的。」
幾個人說的熱鬧,本來沒注意他們的同學也圍了過來,王趁鈴解釋說:「還就是要給你的,釘子是無孔不入的,風扇是用來吹的,相機是用來拍的,手套意味出手要大方,刀子告訴你口鋒要銳利,彈簧提醒你要能縮能伸,空調說明冷熱不怕,電話表示人云亦云,風向標隨時轉向,蚊帳的特點是能夠罩得住,有了這些,你這個常務副縣長不在下面如魚得水才怪。」
馮喆立即介面說:「看來,這個雜貨店的買賣還是得給趙常委才對。」
趙楓林想反駁,一時半會的又說不出什麼詞,再一想覺得王趁鈴說的還真是挺對的。
焦海燕看出來了,趙楓林在嘴巴上,無論如何是說不過馮喆的。
王趁鈴今天事雜,青幹班的同學們在她這裡宴會完畢後,另外又找了地方聚會,在一起就玩了很長時間,酒喝得都不少,後來大家都就地休息了,馮喆以明早還有事,家離得也近為名走了。
夜靜的沒有一絲風,空氣冷的有些沁人心脾,馮喆站在小區的院子裡仰頭看著樓層那些或滅或亮著的燈光,有了很多的感慨。
自己如今在供銷總社看似風光無限,但誰能知道暗流洶湧,搞不好會船翻人亡呢?
劉全有是絕對不乾淨的,但是人家走了,玩不過闞敢為人家躲得起,已經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好吧,就憑這一點劉全有也有資格教訓自己,全身而退嘛,那自己到底是不是劉全有口中那個喪失了銳氣,為人圓滑,沒有氣節的阿諛拍馬之輩呢?
關鍵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了。
看似闞敢為和吳思凡非常的信任自己器重自己,但這兩人渾身上下都帶著危險的氣息,做事太過於利益化,遲早會翻船,還將自己牢牢的綁在他們身上,一個搞不好,大家就會一起完蛋。
怎麼辦?
人生一次次的面臨抉擇,自己如今又到了一個岔路口。
從昨天中午開始肚子裡進的食物就少,酒倒是喝了很多,腦袋裡的血液用不著跑到胃裡去助消化,留在腦袋裡沒事可做,在酒精的幫助下讓自己更多的去胡思亂想。
能怎麼辦?
又能怎麼辦?
想想李德雙、王趁鈴、趙楓林、焦海燕這幾個人,發財的發財了,生孩子的生孩子了,去下面鍍金的鍍金了,甘心平淡的安居樂業了,就剩自己沒門路看似風光的卻在一步步走向毀滅了。
眼看著過完年,新樓開發的事情一定會提上議程的,連李德雙都知道了,而自己這個籌建組的副組長是跑不掉了,那就和闞敢為和吳思凡他們一起更加的淪陷了一步。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為什麼總是有選擇?
人活著怎麼這樣難?
馮喆坐電梯到了家門口,他站了一會,順著樓梯又走到了下面一層,在那家剛剛裝修好的房門前停了一會,聽到裡面沒動靜,而後掏出了一把鑰匙,到了對面一套房的門口,開啟門進去,又將門鎖好。
這一套三居室有一百二十平房,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當時是從李蓉手裡買下的,馮喆那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反正潛意識的就是想留點屬於自己的東西,或者說是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所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