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心裡知道廖秋凡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不能就此罷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行啊,這還僅僅就是預支利潤,看來李選忠也確實是有點共同致富的心態,這叫提前帶領你們棉麻公司步入小康。」
廖秋凡臉作難色:「處長,就是他們這樣幹,我心裡才沒譜,有錢拿心裡當然高興,可錢拿到手花的不踏實啊。」
「怎麼能不踏實?法不責眾,難道上面還能將你們幾百號人全抓起來?」
廖秋凡先是一笑,而後知道馮喆在揶揄自己,臉上又帶了苦色:「光是這些錢倒是好說了,可機器回來竟然不能投入使用,那你說預支的獎金意義何在?不解決的話出事是遲早的。」
「你倒是挺清醒的一個人,怪不得你姐夫說他這妹妹很有頭腦。」
馮喆不輕不重的誇了廖秋凡一句,還將冒裕鴻給兜了進去,果然廖秋凡臉上閃現了一霎的笑意,馮喆裝作沒看到問:「還是那句話,你想怎麼辦?」
「李清遠昨晚真是喝酒了,還喝的不少,我想,我要是從二樓跳下去,也沒人作證,我們公司的人恐怕只會想到李清遠是酒後胡作非為,這樣我就能從公司裡開脫,李清遠要是說不清了,我這邊不就沒事了?再說,就算這之後調查組在公司問到了什麼,我在醫院裡,怎麼和我都沒關係了吧?」
這個廖秋凡想的倒是挺美,馮喆搖頭:「你想法倒是不錯,可是就跟你分錢一樣,大家都有事,你沒事,你就是出頭鳥,有人會得紅眼病,這樣李選忠那些人恐怕不會放過你的,你看,你出事了,你們公司連陪護的人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
廖秋凡一皺眉,說:「是我不讓公司派人的,我說有我姐……哎呀,馮處長說的有理,公司也沒堅持派人……」
馮喆打斷了廖秋凡的猜想:「你說的情況我基本都瞭解過,你們給邁恩伯格付的錢裡有沒有銀行貸款?」
「有。」
「從哪個銀行貸的款,誰經手的,利率怎麼算,有沒有涉及到什麼問題?」
馮喆終於問到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錢是從咱們嶺南城市發展銀行貸的,我們公司平時用錢基本都是找城市銀行,利率這東西看表面沒意思,要看實際操作,當然,該給銀行的回扣什麼的,不會少給。」
「你說幾個具體人的名字,太籠統了我沒法給你圓,還有。」馮喆盯著廖秋凡一字一頓的說:「到了這一步,我想你也知道,李選忠他們是完蛋了,你將他們往坑裡踹的越深,你自己就會站的越高,你就越是安全……」
廖秋凡有些猶疑:「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能想到和他們撇清關係,他們已經懷疑你的用心和目的了,你說的越多對你越好,不然今後要是他們交代了你沒說的什麼事,還將你牽扯進去,你有嘴也說不清了,社裡的領到時候也會認為你是有選擇的交待,在避重就輕。」
廖秋凡愣了:「那我昨晚倒是辦了錯事?」
「那不叫辦錯事,越是別人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是容易讓人相信,而且懷疑你昨晚的動機也僅限於幾個人,對於普通大眾而言,一個喝了酒的男人對一個漂亮的女人言語動作有輕佻的舉動,很容易讓人覺得順理成章。」
馮喆想說如果張曉光覺得你不是被李清遠給意圖玷汙你試圖反抗的話,他今天能來醫院看你?你這個貞潔烈婦的形象對於某些人而言,還是豎立起來了。
但是這話不能說。
廖秋凡聽馮喆說自己漂亮有些喜悅:「就財務方面,其實公司的帳上已經沒什麼錢了,我聽我們財務科的頭說,這一段還要從城市銀行貸錢的,不過還沒辦好手續,說是想法讓邁恩伯格將機器零件發過來好投產的,這樣公司就能周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