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聽了笑了起來,介曉和李衛國也笑,李衛國說:「有些女人啊,真是了不得……」
李衛國正說著,馬英華就走了進來,李衛國的臉就尷尬了,可是沒想到馬英華剛剛坐下,闊別多日的張愛紅也從外面走了進來,這樣原本一片歡聲笑語的辦公室驟然冷清了,沒人問張愛紅怎麼就回來上班了,身體是否好些了,就如同沒人問李衛國和馬英華一樣,辦公室充斥著一種奇怪的和諧氣氛。
大家都在各自幹各自的事情的時候,蕭薔薔一臉笑意的進了門,當看到屋裡的人之後,蕭薔薔的笑也緩慢的消失了。
但是冒裕鴻去沒有上班。
到了九點多的時候,莫海偉給馮喆打來了電話,問馮喆現在忙不忙,想見面說點事,馮喆說自己現在走不開,莫海偉就笑:「那我不管啊,中午,就在你們樓下,我訂好了,咱們老同學要好好聊聊,說定了啊,不見不散。」
法院那邊雖然已經給了受理通知書,但截至目前馮喆並沒有收到開庭傳票,也就是說這個案子還沒有真正計入庭審階段,莫海偉今天一早這麼熱情的邀請自己,肯定是聽到了什麼訊息。
馮喆分析,如果莫海偉一味的強勢,對自己不理不睬,那就說明機場那邊根本不在乎這場訴訟,不過現在莫海偉叫自己吃飯,那就證明航空公司不願意上法庭:一個人好對付,上百個人都要和你打官司,要不慎重的話才真是奇了怪了。
臨到中午,莫海偉再次給馮喆打了電話,催促馮喆快點下去。
捱到了下班時間,馮喆去了下面飯店,莫海偉帶著一個女的在約好的包間等著,彼此做了介紹,原來這個女的姓胡,是律師助理,算是莫海偉的徒弟。
莫海偉一開始並沒有直奔主題,只是和馮喆聊一些同學舊事和社會趣聞,但是馮喆婉拒喝酒,說下午還要開個會,莫海偉只有作罷。
等吃的差不多了,莫海偉說:「我今天不是以機場代理人的身份來見你的,你也不是原告的代理人,我就是為了今後的飯碗,老同學,咱們就直接點,這個官司,咱就到此為止吧。」
「庭外和解?」
「對,就是庭外和解,你們撤訴吧。你看,訴訟到了最後,也就是幾百塊錢的事,這本身不就是錢的事嘛?我跟這邊又溝通了一下,他們答應,直接給你的那些被委託人每人八百塊錢的撫慰金——所有的人——不能再多了,這是底線,這可是我費了很大力,可以說是九牛二虎之力爭取來的,這事不就瞭解了?」莫海偉說著笑了:「馮喆,你也很忙,我呢,說實話,我就是這邊的法律顧問,法律顧問是幹嘛的?解決一般的涉及法律的問題,二般的就愛莫能助了。就這事,難道非得讓咱們倆法庭上兵戎相見?沒那個必要嘛。這就是傳出去,你和我在法庭上唇槍舌劍,讓老同學們怎麼想?」
兵戎相見的是原告和被告,怎麼是自己和莫海偉?莫海偉在打感情牌,同樣在偷換概念,只是莫海偉嘴裡的撫慰金比上一次說的多了整整四百塊,馮喆笑笑的說:「你說的也有理,不過,我的當事人提出,這飛機場對待國內國外旅客的賠償標準不太一樣啊?他們心裡不能接受,說是搞歧視?」
這時那個胡助理說話了:「馮先生,國際國內的賠償標準本身就不一樣,這個沒法更改,你跟我師父是同學,怎麼著也要同學幫同學,他真的為這事費了很大力了,你這邊,是不是做做工作?」
胡助理對著馮喆笑,馮喆也對她笑:「航空公司為什麼不能對國外和國內的乘客賠償標準一視同仁呢?那航空公司的意思難道是外國人高貴?我有些不明白,我想一般的人也都難以理解航空公司為什麼這麼做。至於我這邊的工作,還真是不好做,你想,你那邊好歹面對的就是那幾張臉孔,可我這裡呢,一百多個人啊,我真是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