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開始了震動,竟然是皮建斌打過來的,馮喆看看醉眼朦朧的李玉,接通了電話。
李玉看到馮喆接電話就站起來去給茶壺添開水了,也是為了讓馮喆說話方便,一會回來,見到馮喆沉默著,似乎滿腹心事,就問怎麼了,馮喆卻長嘆一口氣說:「又是好心辦壞事。」
「嗯?」
怎麼是「又」好心辦壞事?
馮喆將面前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胡紅偉找人去給那個傷者說不要冤枉我,還有,他們讓那兩口子回家了。」
李玉站在馮喆面前的桌子邊又「嗯?」了一聲,馮喆解釋說:「被車撞的男人在醫院這麼久,並不是病沒好轉,而是等著有人送錢,這男的他媳婦今天還到法院去起訴我了,只不過法院沒受理,其實讓他們這樣拖著倒是沒什麼不好,這下胡紅偉讓人將醫院的帳務給清了,還給了傷者一筆錢,所以,他們沒有不離開的道理。」
「那皮局長打電話是為了什麼?」李玉順口就是一問,然後「啊」了一聲:「這下糟了,本來沒你的事,起碼不明朗,這下胡紅偉給了錢,大家都會覺得肯定和你有關係了。」
「關鍵是,他們還威脅了那兩口子,或者就是說話不客氣,讓那兩口子今後不要再血口噴人莫讓好人寒了心。那兩口子下午就回了家,只不過,還有別人在關心這件事,這些別人就追到了傷者家裡問長問短的,皮局長現在告訴我,從法律角度來說,人家傷者已經不指控我了,肇事的案子可以了結,但是從另外的角度來看,情況對我不利。」
「皮局長倒是一位熱心人。」李玉皺起了眉:「你說是誰追到了那兩口子的家裡?」
李玉並不知道易本初的事情,馮喆起身走了出去,李玉跟著,外面的月冷似冰,滿院都一如白晝,一團雲過來,兩人眼前都是一黑,李玉看到馮喆的臉上斑斑駁駁的都是樹枝橫七豎八的影子,心裡想給他一點安慰,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寬心的話。
「我有時候也想一走了之,可是,要是逃避開了頭,今後有事就會自覺不自覺的當縮頭烏龜來麻痺保護自己。」馮喆看著樹梢上的月亮說:「這兩天翻了屯老縣長的一本書,裡面有一個故事,說有個商人帶著兩袋大蒜到某地,當地人沒見過大蒜,極為喜愛,於是贈給商人兩袋金子,結果另一個商人聽說了,帶了兩袋大蔥去,當地人就覺得大蔥更美味,給金子已經不足以表達感情,於是把剛開始那個商人給的兩袋大蒜給了後來這個商人。」
「這雖然是故事,但是生活往往如此,同一件事裡有人得到了金子,有人就可能得到大蒜,走自己的路,該怎麼走,應該好好想想。」
等馮喆說了和易本初之間的糾葛,李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易本初的所作所為都是隱形的,可是她還不知道其實嚴守一對馮喆也很有看法,她更不知道,趙楓林和他那個市裡領導的爹早就在半間房安插了一個眼線焦海燕,馮喆這會雖不是四面楚歌,也是三面受敵了。
「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會支援你的。」
夜裡很是清冷,兩人說話的時候撥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形成了白白的霧氣,月亮這時從雲朵後面出來了,將李玉和馮喆的臉都耀的很白,馮喆看著李玉說:「明天過後是明天,李校長說過,讓我們都要好好的,和以往相比,我們不是越來越好了麼?有點冷,回去吧。」
李玉有些忘情,月色這麼亮,馮喆又在身邊,她有了今夕何夕的念頭,但是也很失望,父親當時彌留之際說的這句話不是馮喆說的這個意思,可是,馮喆卻就是這個意思。
明天過後是明天,繞口又涵義深刻,是說生活永遠都存在著希望嗎?也許,好事多磨,自己應該再等等,他終究會喜歡自己的?他的事情的確太多了……
這一會李玉原來在屋裡有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