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採訪比上次還要順利,過程還要短暫,上次馮喆是結結巴巴的回答著秦致知提出的那些似乎是很難回答的問題,這次卻很是簡單,秦致知問馮書記當時救人的時候是怎麼想的,馮喆回答沒想,秦致知問馮書記有沒有意識到當時很危險,馮喆說沒有想,秦致知問現在想想要是事情重來你還會去救人嗎,馮喆回答說會。
採訪是按照事先的大綱往下拓印的,很公式化,過程僅僅用了十來分鐘,當採訪結束,馮喆這次卻沒有說什麼請記者吃頓飯之類的客氣話,秦致知當然也不想停留,但是還是在離開的時候,她回頭說了一句:「相信馮書記的事跡會讓五陵市的觀眾朋友們感動的。」
秦致知說的是一句反話,她仍然認為所謂的馮喆救人的一切是精心設計的編排好的一個為了博取大眾眼球的故事,這也算是臨走時發洩自己內心的一股怨氣。
但是馮喆的回答讓秦致知有些愕然,也讓她的心情更壞。
馮喆幾乎不假思索的就回答說:「感動你的從來不是別人的故事,而是從別人的故事讓你想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們真正要感動的其實是自己。」
媽呀!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蹩嘴蹩舌的繡花枕頭嗎?
秦致知有一瞬間的失神,正當她想要用什麼言辭回擊這個變化巨大的小書記的時候,馮喆說:「秦記者,我還是覺得咱們以前在哪見過面吧?」
秦致知心裡忽然惱火了,心說見你個大頭鬼!見過你這個陰陽怪氣的人才怪!
在回去的車上,秦致知仔細回想了上次一為了寺窪村的事情來採訪和今天見到馮喆的種種經過,她越發的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以至於胸中憋悶,猛地叫了一聲,讓攝影兼司機嚇了一跳,問怎麼了,秦致知沒好氣的說:「扮豬吃老虎!太可惡了,我被耍了!」
搞了半天,原來自己才是笑話。
但是讓秦致知更為鬱悶的事發生了,回到臺裡將採訪的內容作了剪輯,正在比對的檔口,上面通知她這個採訪先不用了。
什麼是先不用了?本來不想去半間房,結果說是上面的意思非得讓去,到那裡悶了一肚子的氣回來正忙,上面又說不讓播了,這是鬧哪樣?
玩呢!
秦致知將手裡的簽字筆一扔,猛然站起來在工作間大叫了一聲出去了,她瞬間產生了離開電視臺重新到省裡報社的想法,搞的屋裡的人都莫名其妙覺著這個風風火火的秦記者哪有些不對勁。
馬光華這會也很鬱悶,市裡司法機關老幹部書畫棋藝和肉聯廠的事情還沒結論,半間房這邊工人鬧事的事情卻有了結果:賠償受傷工人及其被打傷家屬各種費用共計十二萬,因為無視安全生產被罰款十萬。
這不是錢多少的問題,而是窩囊的問題,可這個結果已經是和郝千秋以及幾個半間房的領導打招呼給面子的結局了。
馬光華想想,給趙楓林打了電話說了,趙楓林不耐煩的說二十萬對你算不了什麼云云,馬光華辯解說:「這錢不多也不少,關鍵是幹嘛要給別人?」
「那你等我電話。」
沒一會,趙楓林電話打來說已經給馮喆說過了,罰款免了,給傷者的十二萬隻出十萬就行了,一會將錢送到郝千秋那裡。
「十萬?」
「這已經是看我的面子了,要不你再找別人?」
馬光華聽趙楓林有些不滿,連忙說:「我是說……」
「你不用對我說,你該想想怎麼對我爸說。」
趙楓林掛了電話,馬光華懊惱的按照趙楓林的吩咐找郝千秋,但是郝千秋這會在馮喆那裡,馬光華心說也好,去了之後,馮喆屋裡都是人,馬光華見人就是陪笑散煙的說了一會話,等事情辦完,出門就看到焦海燕從楊樹明的屋裡走了出來,馬光華就要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