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我的一個朋友,就是那個胡紅偉,和戰友在武陵一個娛樂場所玩,結果被治安中隊帶走了,據我瞭解,治安隊今晚只是在例行公事,並不是刻意的在抓獲特定物件,胡紅偉身份敏感,還訂了婚,不管他有事沒事,進去後要是耽擱了,事情傳了出去,他可就毀了。」
柴可靜沉默了一下,馮喆知道柴可靜心裡有顧慮,解釋說:「你看要是在武陵有熟人,就請幫下忙,胡紅偉這人我還是瞭解的,當過兵,為人正派,他很愛自己的女朋友,做事有分寸,不會胡來,他下午去市裡還叫我的,我想著晚上那個,反正我沒答應,他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就是這事對他的影響很不好。」
馮喆說的晚上那個,意思就是說晚上還要和柴可靜「煲電話簡訊粥」,這幾乎是兩人固定的節目,柴可靜當然是相信馮喆無論如何不會去那種地方和那種女人做那種事情的,馮喆沒等柴可靜說話又說道:「我對胡紅偉有愧疚,他的父親那會在老炮臺出事,我在現場卻沒有能救人,他這會出了事,我真的覺得自己應該幫他,可是我的的確確又沒有可以幫助我去幫胡紅偉的人,可靜,你要是有門路,就請費點心。」
「我謝謝你。」
柴可靜覺得馮喆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他對自己說話這麼的客氣,連謝謝你都講了出來,可見胡紅偉真的是馮喆的一個知交,而馮喆對朋友的事,也的確是很上心的。
不知怎麼的,柴可靜心裡微微有了一種「他還是在當我是外人,我還是沒有完全的走進他的心裡」的感嘆。
柴可靜準備開口,馮喆忽然的說了一句:「可靜,對不起。」
「什麼?」柴可靜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馮喆躊躇了一下回答說:「現在我這件事,也只有給你一個人訴說,我剛才聽到這個訊息,心裡有些亂,所以,真的對不起,言語中有詞不達意的,請你諒解,好嗎?」
柴可靜聽懂了馮喆的話意,剛剛生成的那點幽怨轉瞬就消散的無影無蹤:「是啊!他有了事情只能對我一個人訴說!只是我一個人!他很慌亂,他不知道我會不會幫他、能不能幫到他,他意識到他說的話我心裡會有不快——怎麼會呢?他的一句對不起,已經表白了心跡了。」
「他只有我!」
柴可靜輕聲說:「好,不過別說對不起,你我之間不必這樣……你確定胡紅偉是被武陵治安中隊的人帶走的?」
馮喆回答是,然後說了李聰給的治安隊帶隊警察的警號,柴可靜就說那你等一會。
柴可靜掛了電話,馮喆再次看著手機螢幕由明變暗,情不自禁的長長嘆息了一聲,像瘋子一樣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月色照在窗簾上,讓屋裡有些光,馮喆的心裡忽然就有了一個詞語:困獸猶鬥!
這時,手機響了,馮喆拿起來一看,可簡訊卻不是柴可靜發過來的,發簡訊的人,是李雪琴。
李雪琴的簡訊上只有一個字:「呂」。
「呂」?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李雪琴此時發簡訊過來,還只是一個字,究竟是想說什麼?
可是馮喆非常明白,「呂」字是兩個「口」字疊加在一起的,就是兩張嘴在一起吻合,就是在接吻。
李雪琴還沒睡,在想自己。
馮喆想想沒給李雪琴回簡訊,權當是自己睡著了沒看到,再說,這會不是和李雪琴聯絡的時機。
李雪琴是趁著給女兒餵奶的機會給馮喆發的簡訊,她今天見到了馮喆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就像是炮仗已經被點燃了燃芯,可是炮仗卻一直處於在等待爆炸的那個階段裡,她覺得自己今晚應該給馮喆說些什麼,但是想來想去的,覺得說什麼都不能代表自己的心意,就發了一個「呂」字。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