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去不復返了,他還是一臉冷硬,冷冷掃了她一眼,手倒是鬆了,把她往一張形似貴妃榻的石凳上一推,道:“我覺得賬目不清楚,你給我在這裡再算一遍,若是兩天內算不清楚,就罰你在這裡替我灑掃服役。”
什麼?!
這麼沒道理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以權謀私也不能如此公然啊,這不是明白著要藉故逼迫自己,佔便宜嗎?
魏紫棠一時間不知道該怒斥還是該如何,最後忍不住冷笑了:“田師叔,你說帳目有問題,到底哪裡有問題?”
田蕤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
他的眼睛是深黑深黑的,這般靜靜注視的時候,讓人心裡一梗,許多話便說不出來,便如同你看到一朵靜然美麗的花,本來浮躁的心會瞬間靜一下。
雖然沒有潘旃那帶著銀色的黑眸那種浮光瀲灩的奪人心魄……
不過,羅海大陸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銀色在眸子裡,田蕤不是羅海的人嗎?還是這果然不是他的真面目?
想到這裡,魏紫棠收拾了一下情緒,靜下來,放緩聲音道:“田師叔,換了形象為什麼不乾脆換張臉?是因為之前你說過在我面前要一直用這張臉嗎?”
她刻意提起以前的言談以及扮演的事實,想要緩和這威壓。
田蕤不答。
魏紫棠心中有些薄怒,微微冷笑說:“田師叔,我雖然說喜歡冷若冰霜的,卻不喜歡兇狠霸道的,你這次的角色有點問題,是不是可以調整下?”
田蕤靜止了幾秒鐘,突然伸手,一把把她拽到了懷裡,另一隻手捏住她下巴。
魏紫棠頓時被嚇傻了。
田蕤的氣息輕淺,卻威懾力極大,近近吞吐在她頰邊。
魏紫棠嚇得動都不敢動,生怕他突然就真的親過來,手腳都僵硬了。
半晌田蕤大約覺得嚇她嚇得夠了,才輕輕冷笑了一聲,這冷笑聲中毫無朱有德的豁達,原來形象的好說話,冷意之餘竟好似還有些冷硬的惡意,他這般冷笑著說:“我原先的性格,你說什麼我自然會改,可如今這樣,你覺得我會隨便聽你的嗎?”
聽到這樣的言論,魏紫棠呆了一下。
這人真瘋狂,有這麼入戲的嗎?
連這種東西都考慮到了,他還真是忠誠地揣摩每個形象的心理和性格……這真是藝術家的風範……
要是在現代,他一定是大家了。
不過,他原先那輕浮俊俏的樣子,配這藝術家的脾氣也就罷了,現在這樣子配起來,卻叫人心裡滲得慌。
魏紫棠心裡後悔極了,為什麼她不說“我喜歡事事聽我話的男人”呢?
田蕤摟住她腰的手臂突然一緊,魏紫棠嚇得小小驚喘了一聲,田蕤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低低說:“乖點,否則你就別怪我手段直接了。”那聲音和內容膩在耳邊,卻蘊藏著令人膽戰心驚的東西,魏紫棠咬緊了下唇,才能平靜地直視他帶了太多掠奪內容的眼睛。
一個冷酷的男人也可以想要一個女人。
當這樣一個冷酷的男人想要一個女人的時候,威脅比一個輕浮的俊俏少年要大得多。
對於很多女人來說,霸道冷酷的男人似乎更加有吸引力,因為雌性天生有對於強者的依附之心,何況,“他對天下人冷酷,只對我溫柔”是多麼有成就感,多麼能滿足虛榮心的一件事。
可這種東西,還是小說裡多一些。
而且前提是,最好這個男人是你心裡本就有的人。
否則你只能感覺到被強迫的憤怒和憋屈。
魏紫棠現在就是如此。
新版田蕤居然真的逼迫她把所有帳目重新計算一遍,而且似乎以監督她為樂,時不時還要來兩個走在調戲邊緣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