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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釘耙,天蓬往地吐了口口水,解恨的罵道:“我堂堂天蓬元帥,為了執行任務不惜投胎成一頭豬,我容易嗎我?你們倒好,事後半點兒功勞都不給,還奪我兵權,只給我保留一個元帥名頭,賊老頭,你怎麼不早點死?”
捲簾滿臉的煞氣不見了,嘿嘿笑著,竟然顯露出幾分憨直,像個傻大個兒。
天蓬瞪著他:“你傻樂什麼?”
捲簾邊笑邊道:“我堂堂捲簾大將,挑了一路擔子,違著本心裝了一路廢物,不是想要加官進爵?你看這些缺德的傢伙,都把我們折騰成什麼樣了!現在大仇得報,當然暢快!”
猴子收起鐵棒,過來拍拍他倆的肩膀。
他感懷道:“雖然我們都是道門的人,但跟著老禿驢走了一路,歷經劫難,並肩作戰,還常受佛域相助,經書也看了一大堆,在仙帝眼裡,我們早不道不佛了,自然不會再接納我們。你們還好,是沒完成任務,我才是最冤枉的那個。”
天蓬哼哼道:“你從一開始不佛不道,被兩面拋棄其實很正常。我們為仙庭出生入死,最後卻沒有得到公正對待,才是真正的慘!”
這個問題很麻煩,三人此爭吵起來,聲音一個一個大。
李曄看著這一幕,轉頭問金蟬子,“你們一路,真的遇到了很多妖怪?”
金蟬子道:“自然。”
李曄想了想,“哪來那麼多妖怪?”
金蟬子怪的看了李曄一眼,“妖族領地,哪來那麼多強大凶獸?”
李曄閉了嘴巴。
仙庭為了破壞取經,當然要派人下界阻攔。
仙人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用,自然只能扮作妖族了。
妖族果然是背鍋專業戶,跟地球的什麼反叛軍、自治軍,是一個道理,反正是自己的對立面,可勁兒潑髒水是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仙庭不出名又有實力的人手不夠用了——能對付猴子的法寶也不多,投放兇獸,開啟他們的靈智,讓他們層層攔截。
當然,這樣的行動需要一個名義,雖然釋門也知道都是道門在作祟,但雙方畢竟沒有撕破臉皮,遮羞布還是需要的。
所以,妖怪們為什麼要阻攔金蟬子取經呢?
這對仙庭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問題,他們給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唐僧肉長生不老。
有了這個旗幟,妖怪對付他們這支取經隊伍再合理不過了。
一路降妖除魔的主力,自然不是猴子,他是檯面的打手罷了。猴子修為非凡,扮演這個角色再是合適不過。
真正在施法的,是層大人物,是釋門大能。
猴子鬥不過的時候,釋門大能直接出手幫忙,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反正是妖魔,釋門有責任降服,為了人間的和平與正義嘛。
猴子、天蓬、捲簾三兄弟,爭吵了半天,鬧得一個一個面紅耳赤,最終也沒能說服對方。這沒辦法了,只能找“師父”來評理,讓師父給出肯意見。
面對眼前的三位徒弟,尤其是看到他們凝望自己的目光,金蟬子喟嘆一聲,連忙雙手合十,低眉頷首。
不低頭,自己發紅的眼睛被徒弟看到了。
那可不好,自己師父的顏面還是要維護的。
李曄看猴子的眼神有些怪。
記得最初相見的時候,猴子對金蟬子可是怨念深厚,大罵對方欺騙了自己,說好只要保護他取到經,讓花果山的猴子們都得到善待,可自己回花果山時,只剩了一座荒山,一隻猴子都沒有了。
天蓬、捲簾跟猴子同病相憐,曾經也有並肩作戰的經歷,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怎麼都說得過去。
但猴子怎麼能原諒金蟬子?
師徒四人,可是隻有金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