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從巨大的棺材中走下來。
她蒼白又精緻的臉上帶著一絲嗜血的微笑。
女王頭髮極長,從頭上垂下直至腳踝,黑得像深紅之土上空漆黑的夜幕。
巨大的宮殿中,窗外一彎血月正濃。
蘇晚赤紅的眸子落在三個血族中跪在最前方的那一個身上。
血族女王的記憶如海洋般在她的腦海中重現、沖刷。
金髮血族感到女王冷凝的視線,瞳孔不安的動了動:“吾主,血月降臨,今日便是您甦醒之日……”
蘇晚赤著腳走到他跟前。
體內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動,被打擾安眠的不爽在面板下緩緩跳動。
血族女王應該什麼樣的人?
殘忍是她的代名詞。
喜怒無常是她最輕的仁慈。
所有的血族都應該跪在她的腳下,惶誠惶恐等待她的憐憫。
“萊恩。”
女王的聲音像冰凍的山川,蘊藏著無盡的尖刺,讓這位金髮的血族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隨即,他微微仰起頭,以一種虔誠又卑微的眼神,看著他面前的女王。
聆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打擾我的安眠,這不是理由。”
蘇晚回憶著女王的記憶。
按照劇情,她醒過來時雖然是血月,但距離她上一次沉睡也不過五百年。
血族女王的沉睡一般都是以千年計算。
就算血月降臨,也不是她醒過來的理由。
除非……有人故意讓她醒來。
血腥味隱隱在鼻尖盤旋。
萊恩瞳孔緊縮,看著女王的目光有些狂熱和自我犧牲般的決絕:“吾王!深紅之土雖然是您的領土,但紅土之外,也理應都屬於您。”
“那些該死的人類,覺得自己掌握了光明的魔法,就能入侵深紅之土?”
“您是仁慈的,也看不上紅土之外的領地。”
“但該死的人類竟然敢糾結教會,企圖前來刺殺偉大的您。”
“我們需要您的降臨和光輝,帶領我們掃平光明。”
“這個大地理應陷入黑暗!”
“光明教會,一群陰溝裡的老鼠!”
“他們也配覬覦您的力量?!”
蘇晚看著他英俊又蒼白的臉,微微俯下身體。
她伸出蒼白又精緻得仿若藝術品的手,那雙手上,紅得像鮮血一般的指尖緩緩生長。
隨後,這血紅的指甲輕輕在萊恩臉上劃過。
只是一瞬間,血族宛若金剛石般堅硬的臉龐瞬間出現三道血痕。
粘稠的血液從萊恩臉上不斷滴落。
巨大的疼痛彷彿從傷口蔓延至他的身體,讓這位高高在上的金髮血族眉心緊皺。
“你該死。”
她聲音在安靜的宮殿中清晰的傳到了所有血族的耳中。
跪在萊恩身後的血族頭更低了。
萊恩本就蒼白的臉,因為帶了一絲血色,顯得脆弱又危險,他微微張開嘴,白色的犬齒安靜的抵住嘴唇:“吾王……”
蘇晚沒有繼續看著他,血色的眸子落在默默跪在地上那唯一一位人類身上。
萊恩見她看了過去,立馬解釋:“他是光明教會的聖子,吾王,他渴望你的仁慈,並願意為了您的仁慈甘心當您的一條狗。”
“所以我才把他帶了過來。”
“吾王……我們可以利用他,這條骯髒的狗,是讓光明教會分崩離析的利器!”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蘇晚隨手一扔。
“砰”——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
萊恩滿身塵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