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溫裳立馬跪在了地上:“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我娘,不是外人!”
“我既不是外人,你為什麼又要瞞著我跟那個書生暗中往來?”柳霜甩下一張信箋,上面的字跡赫然是戴閒的。
那張紙上全然都是柔情蜜語。
溫裳嚇得臉都白了:“娘……我……我……”
“你是府中唯一的小姐,年紀又最小,夫人老爺包括你的幾個哥哥,對你也是倍加疼愛,你卻不知感恩,竟然私自與人暗通款曲!”
“溫裳!今日這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娘!女兒只是喜歡戴公子,並沒有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溫裳哭得眼睛都紅了,又因極為害怕,整個人都微微發著抖。
“喜歡?一個區區書生,還是個毫不上進的東西!若不是金桔剛剛露了馬腳,我還被你蒙在骨鼓裡!”
“說!你二哥哥今日捱打,與你的事有關嗎?!”
柳霜看著溫裳的眼神十分失望。
溫裳本來就被溫如言被打了嚇了個半死,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虛,這下事情徹底暴露,立馬哭了出來,一股腦直接把事情給說了出去:“二、二哥哥憂心我受騙,便找了蘇姐姐來勸我,蘇姐姐是宮裡的人……”
她越說臉越白,本來就是個小姑娘,這會兒已經被嚇得什麼都不敢了。
“娘!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想二哥哥捱打,剛剛我正要開口解釋,二哥哥卻不讓我說……嗚嗚嗚嗚嗚。”
“娘,我只是喜歡戴公子,我真的錯了嗎?”
柳霜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內容,看著溫裳十分失望:“原來真的是你的原因。”
“溫裳,你知不知道,今日你父親下朝回來臉色慘白,下車時候更是差點摔倒在地,正是你因為你的事,你們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
“聖上的心思……誰敢忤逆?”
“你父親日日在朝堂上如履薄冰,一招不慎整個溫府都要陪葬,你以為……這僅僅只是一件小事嗎?”
柳霜恨鐵不成鋼,這件事既然她知道了真相,就斷然沒有隱瞞的道理。
聖上若只是警告便罷了,若是因此懷疑溫府……
她想都不想繼續想。
柳霜開啟房門,衝著站在外面的金桔說:“看好小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院門一步!”
說罷匆匆往溫賀欽的書房走去。
溫裳哭得眼睛腫得像個桃子,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寃種。
她悲從中來,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又是害怕又是傷心,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要是提前知道為了一個心上人惹得整個溫府都陷入危機,她是怎麼也不可能去接近戴閒的!
她的喜歡,在溫府上上下下幾十個人中,顯得那樣幼稚和無足輕重。
本來就覺得自己沒有多喜歡戴公子了,被這件事一衝擊,她更是有些不敢去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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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知道僅僅勸了一個青蔥少女不要誤入歧途,就惹了整個溫府陷入危機的蘇晚,擼完大貓後看了看天色,又慢慢回了泰和殿。
一進去,便看見元寶正兢兢業業的擦著欄杆。
蘇晚走過去拿過一塊抹布也擦了起來。
“蘇姐姐!你擦什麼擦?放著我來!”
元寶一把抓過她手中的抹布,死活不讓她幹活。
“你這樣我很為難,”蘇晚看著她胖胖的小臉,“大家都是宮女,我有什麼不能做的,說起來還是我太懶散了,讓你們辛苦了。”
元寶立馬搖頭:“蘇姐姐!你才辛苦!我們都不敢去陛下身邊伺候!就你敢去,這些活兒跟你做的事情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