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澤大步往殿內走,太后宮中的宮人都不敢上前攔著。
剛走到殿內,便看見太后正一臉心虛的坐在桌邊,手上還捏著一塊糕點,她的對面正坐著他的那位“新婚妻子”蘇晚意,她臉上倒是沒有心虛的表情,只不過眼眸中全都閃爍著“看好戲”三個大字。
樓清澤沉著臉走到桌前,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看著剛剛還一臉太后範兒,現在眼神躲閃的薛柔寧——
“稚兒年紀輕,你年紀卻已經不小了,裝病?你就是這麼教他的?”
他聲音帶著些冷意,一聽遍知已經是氣到極致。
太后支支吾吾半響,這才說:“哀家也是看稚兒小小年紀天天都那麼累,有些心疼他。”
“何況,他也不是一點病都沒有,今晨早起他便有些底熱,喝了點湯藥壓了下去後,便好了不少,但哀家見他面上有些難受卻不說,就、就……”
“就直接謊稱他重病在床?不需要上朝?”樓清澤替她補充了下面的話。
太后低著頭,手中捏著的糕點也不吃了,但依舊捏得挺緊:“哀家說的也不算假話……”
樓清澤深吸一口氣。
“他是當朝天子,我知你心疼他,但在其位謀其職,他是天子,自然不同於常人。”
太后在樓清澤面前好像自動變小了一般,帶著些稚氣。
“哀家知道,哀家只是心疼他。”
“哀家並不想他當這個皇帝,但哀家也知道,事已至此,他不當也得當。”
“但他是天子的同時,也是哀家的兒子,今年不過五歲有餘……”
“他還那麼小……”
太后說著說著,眼睛便紅了。
蘇晚也聽得有些不忍心。
樓清澤抿了抿唇:“他是天子。”
這話題有些過於沉重了。
樓清澤大概也並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視線一轉,目光便落在了蘇晚身上。
“她呢?你為什麼把她叫到了宮中?”
太后捏著糕點的手緊了緊,結果因為太用力,手上的糕點瞬間從中間碎裂,全都掉在了地上。
她臉上閃過一絲心疼,隨後抬眸看了一眼蘇晚,小聲說:“阿兄,哀家就是有些好奇你的妻子是什麼模樣,便叫到宮中看一看。”
“沒想到阿兄竟然這麼在意。”
“果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妹妹。”
樓清澤眉心皺成一團,並不搭話。
太后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行了行了,哀家便不打擾你們,免得哀家倒成了壞人。”
她擺擺手,做出一副有些虛弱的樣子:“阿兄,哀家頭疼,就不送你們了。”
這又是阿兄,又是哀家的,年輕的太后還真是個隨性的人。
也比較平易近人?
樓清澤冷著臉,宮女們全都低頭不言,裝作自己不存在。
他神情帶著不耐,看了一眼蘇晚,沉聲道:“跟上。”
這兩字說得硬邦邦的。
太后聽見,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阿兄,對待妻子溫柔一點比較好。”
樓清澤冷眼看了她一眼,她瞬間偏移了視線不說話了。
蘇晚倒是覺得這兩“兄妹”的相處有些有趣。
樓清澤並沒有跟蘇晚一起回到樓府。
蘇晚這一大早的便被叫道宮中,直到回到樓府,時間也花費得不算多。
但莫名就非常累。
蘇晚乾脆直接回到房間睡了過去。
*
“大人,這水車究竟是哪位高人想出來的事物?”一六旬老者激動的站在樓清澤面前,心中的激動之情已經溢於言表,“臣研究了一晚上,發現這水車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