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中的別的不多,乾枯的樹枝最多,蘇晚也不敢離蕭景逸太遠,很快便收集了一堆乾柴。
她不是個笨的,很快便利用火摺子升了一堆火,感到火焰的溫度後,這才覺得心下安了不少。
隨即,她讓烏騅直接臥到了地上,再艱難的把蕭景逸從上面弄下來,放到了火堆邊的大樹下面靠著。
她拿著金瘡藥,猶豫了一下,直接脫掉了蕭景逸的衣服,發現他主要的傷口在左肩上,利爪抓傷的地方是四道極深的傷口,因為沒有及時處理,這傷口邊緣往外翻著,滲出的血液早就打溼了他背後的衣服。
因為蘇晚的動作,這些半點都沒有癒合跡象的傷口頓時又往外冒著血。
蘇晚起身,從馬鞍邊拿過水囊,猶豫了一下,直接把水倒在了傷口上衝洗。
見傷口上的血汙被勉強衝乾淨了,她這才收起了只剩下一點水的水囊,隨後快速的把金瘡藥均勻的倒在了傷口上。
藥粉一下去,傷口頓時不流血了。
蘇晚鬆了口氣,直接撕開自己的裡衣把蕭景逸背後的傷口直接纏了起來。
已經破了洞衣服又被她套了在他身上。
好在今天晚上她也不算是沒吃飯,現在倒也不餓。
剩下的水被她強行掰開蕭景逸的嘴巴餵了一口。
蘇晚有些不太放心蕭景逸的身體,畢竟這暴君一直都有頭疾,雖然在她的治療下好了不少,但終究沒有好全。
但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只希望蕭景逸的暗衛贏了之後快點找過來吧。
夜晚風涼,雖然有火堆取暖,但蕭景逸厚重的外衣已經被那隻老虎撕了個粉碎,好在她身上的粉色裙裝還算厚實寬大。
蘇晚脫掉自己的外衣,只剩下雪白的中衣,直接把這衣服整個裹在了蕭景逸身上。
因為他背後有傷,她乾脆讓蕭景逸直接把她的大腿當作枕頭,讓他保持在一個側躺的姿勢。
做完這一切,她有些疲倦的靠在樹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
脫掉衣服她覺得有些冷,但現在明顯是蕭景逸這個病號更加重要,又加上還有火堆取暖,也不算不能忍受。
蘇晚靠在樹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陣。
半夜的時候她覺得大腿上一片炙熱,閉著眼睛摸過去時只摸到一顆溫度奇高的腦袋。
她心下一驚,睜開眼睛就著火光一看,蕭景逸臉上竟然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
最令她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蕭景逸竟然發起了高熱。
蘇晚拿起一直放在身邊的牛皮囊,撕了一塊裙襬下來用酒液浸透,隨後擦了擦他的臉頰,脖子,身上。
因為有衣服的阻礙有些不太好擦,她只能順著人領口伸手進去勉強擦一擦。
如此反覆好多次,一囊的酒液都快被她消耗光了,這才感到蕭景逸身上的溫度降下去了一些。
她鬆口氣,把溼潤的碎布直接放在蕭景逸的額頭上,靠在樹上強撐著看著這人的臉龐。
往日裡,蕭景逸出現在她面前時的形象總是有些威嚴的。
一張嘴也老是會說出一些威脅人的刻薄話,但此時此刻,他卻顯得有些過於脆弱了。
臉色有些白,薄唇上竟然還因為高熱起了皮,就連眉頭都是微微緊皺的。
一代暴君,混到這個份兒上,著實有些可憐了。
蘇晚伸出手指在他眉心點了點。
“想不到吧,你也有這時候。”
再等了一會兒,發現他呼吸平緩了不少,她這才略感安心的閉上眼睛假寐。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了,她竟然靠著樹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烏騅也睡在火堆的另一邊,給兩人擋了不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