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寒在靈池中仰頭看著夜淵。
他視線落在夜淵快要與黑色融為一體的尾巴上,細細看上去,鱗片竟還有細細的光茫,似乎……並不像他想象中那麼難看。
夜淵低頭看著池水中的他,微微眯了眯眼:“怎麼?不說話?”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沈君寒睫毛微顫:“你是怎麼知道的?”
夜淵直視著他:“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但是……最近卻總有種被窺探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監視了多久,但昨天晚上,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尤其強烈。”
“我甚至能……隱隱約約感受到的你的心情。”
“沈君寒……你究竟想幹什麼?”
沈君寒從靈池中起身,慢條斯理地披上一件薄衫。
薄衫沾了水,緊緊地貼合在他的身上。
夜淵只覺得這人矯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著他。
“我不想幹什麼……”沈君寒光腳走上了靈池邊緣,一頭墨色的長髮被水溼透,他起身時還不斷往下滴著水,“夜淵,通感並不完全由我為轉移。”
“有很多次,我都是被動附身在你身上。”
夜淵皺眉:“你難不成還覺得是我讓你附身在我身上?”
“不,”沈君寒搖了搖頭,“大概是你我之間,本就有斬不斷的聯絡。”
“而這種聯絡,最近隱隱有加強的趨勢。”
夜淵咬著牙,看著這人云淡風清的樣子他就覺得煩躁不已:“你不是最恨和我有聯絡嗎?怎麼……這會兒又覺得無所謂了?”
沈君寒的頭髮還在滴水。
他沉默了半響,這才說:“夜淵……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夜淵被他這番問話問得有些懵:“你什麼意思?有話就說話,別扯那些彎彎繞繞的,我嫌煩。”
沈君寒的眼睛落在他身上,語氣隱約中帶了些認真和指責:“蘇晚是我最小的徒弟,你們一個是妖獸,一個是人修,不太合適。”
看來沈君寒還不知道晚晚是妖獸的事實。
呵,他們怎麼不合適了?一條蛇一條魚,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比沈君寒知道的秘密多,沈君寒不就是個師父嗎?難道還想棒打鴛鴦不成?
讓他放棄好不容易遇見的人,怎麼可能?
這麼多年了,只有她、唯有她,從來不用異樣的眼光看他,雖然有些容易生氣,但他就是喜歡。
沈君寒……也不見得對晚晚無動於衷,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附身在他神識中。
他就不信了,沈君寒不願意的事情有人能逼著他做!難道他就不能強行切斷聯絡嗎?
說到底,就是不想而已。
“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是晚晚說了算,”夜淵看著沈君寒的眼神有些憐憫,“沈君寒,我以前只當你是懦夫,現在卻覺得你有點可憐。”
沈君寒眼神不善,渾身氣勢一變,從身上蔓延開的威壓全部都傾倒在夜淵身上。
夜淵肌肉緊繃了一瞬,調整好呼吸後艱難的說:“怎麼?說不過我就想動手?你心虛了?”
“夜淵,你和她沒有可能,不要執迷不悟。”沈君寒身上的氣息壓抑且狂躁。
夜淵嗤笑一聲:“你說沒可能就沒可能?我偏說有可能。”
沈君寒眉頭緊皺。
夜淵又道:“你連你自己本身都無法正視,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
天霜劍如流光般出現在沈君寒手中,他提劍對準夜淵。
夜淵卻一臉不在乎,直視著他的目光有些赤裸的嘲諷:“這還真是你的一貫作風。”
沈君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