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逸回到御書房,秦雷早就等在裡面。
見到蕭景逸,當即跪地:“陛下。”
“……找到線索了?”
蕭景逸垂眸看著他。
秦雷半點猶豫都不敢有,直接說:“臣奉陛下的旨意,查了查梁飛雲之前接觸過的人,發現他好似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上次春狩的刺殺行動還有別人的手筆。”
“順著梁飛雲這條線,在宮中抓到了一些暗茬,目標直指前朝。”
蕭景逸右手微握成拳,似乎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道:“孤讓你查的人呢?”
“陛下令臣去查朝中大臣溫賀欽之子溫如言,臣一開始還覺得有些疑惑,但查著查著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說,”蕭景逸眼眸微暗,神色冷淡,秦雷卻半點都不敢放鬆,一直未曾起身,聽見他又說,“你我之間……不必顧慮太多。”
“是。”
秦雷應了一聲,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鎮定道:“臣查到溫大人家最近有些不太平靜,前日,溫大人家的庶女溫裳失蹤,溫大人派了許多人去找也未有訊息,還直接報了官。”
“除此之外,嫡子溫如言也行蹤不明,他最後離開溫府的時間,正是昨日娘娘大典開始的時間。”
“溫大人急得差點暈倒,現在應該正在宮外等著召見。”
“臣覺得,雖看似和娘娘的失蹤沒有關係,但時間太過巧合,陛下難道知道一些內情,所以才命臣查了查溫如言的事?”
蕭景逸冷笑一聲:“其中內情,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
“這件事,恐怕溫賀欽也未曾得知,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聽蕭景逸這麼一說,秦雷不知怎麼的,冷汗便冒了出來。
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身為臣子,又不得不聽。
“陛下所謂何事?”
“說起來,溫如言也算是孤同父異母的兄弟,”蕭景逸踱步到房中的座椅上坐下,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秦雷驟然握緊的雙手,接著道,“他的母親,倒也不是溫夫人,而是前朝的朝珠公主。”
秦雷額頭上的汗水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滴落。
蕭景逸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語氣平穩:“……秦將軍是覺得有些熱?”
秦雷不覺得熱,只覺得糟。
雖然他應該感謝陛下的信任,但這般驚天秘密被陛下如此輕易的吐露出來,讓他驟然便感到了不少壓力和危險。
他不敢有任何異議,沉聲道:“陛下是覺得……溫如言和前朝的人有勾結?”
上次刺殺事件這才過去多久?那些人做出這一連串的舉動,不過便是想……秦雷低垂著的頭更低了。
這訊息太令他震驚,只覺得自己彷佛在刀尖上跳舞,隨時都會被陛下殺了。
“他有沒有這個意思,孤不清楚,但傷了孤的人,就得知道應該付出什麼代價。”
蕭景逸看著秦雷:“城中搜查得如何?”
“娘娘失蹤後臣便命人關閉了所有城門,但奇怪的是,並未查到可疑訊息……”說到這裡他也覺得奇怪,按照他們的反應速度,娘娘絕對不可能被人帶出宮,但整個皇城已經排查了兩遍,都還是沒有找到人。
“下去吧,”蕭景逸道,“如果孤猜得沒錯,孤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主動找孤。”
秦雷應了一聲。
剛走沒兩步又道:“溫大人還在宮外……”
“讓他滾回去。”
蕭景逸語氣冷淡,但秦雷卻聽到了怒意。
他不敢多做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蕭景逸孤身一人坐在空曠的御書房內,眼眸不自覺的落在了仍舊放在書案上的小桔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