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來她在治療這件事情上的抗拒。
轉頭看著傅行深:“傅總,她有些害怕。”
傅行深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蘇晚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想要治療的話。
雖然他有些不解,但顯然……讓她把傷口暴露在不同人的視線下,對於她無疑是二次傷害。
但是……之前那次為什麼她願意摘下口罩?
因為抱著一點期望,又聽見白醫生說恢復率可能還不到百分之五十嗎?
蘇晚為了演得逼真,閉了閉眼,顫抖著聲音說:“……對、對不起,我、我控制不了,我有些害怕。”
“傅少,能不能再給我一點、適、適應的時間?”
沈醫生看到了她的牴觸,嘆了口氣,低聲和白醫生交流了一會。
白醫生又輕聲在傅行深耳旁說了幾句。
傅行深微微皺了皺眉,目不能視的眼睛在蘇晚的方向停頓了一秒:“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林管家看出了傅形深和蘇晚的態度,很自然的衝蘇晚露出了一個微笑,安撫道:“蘇晚,別緊張,你先回你的房間吧,等你考慮好了我們再談下面的事情。”
蘇晚捂著臉,衝著林管家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要不是害怕自己暴露,她真的不願意這樣。
待人走了,傅行深有些抱歉的“看”著沈醫生:“不好意思,沒有弄清楚她的意願就讓你過來。”
沈醫生揮揮手:“傅總不用這麼客氣,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她好,我又不是白來的,不過既然她現在不想做並且有些懼怕,還是先嚐試一下心理干預吧。”
“這裡暫且沒有我的事,我就先走了,接下來還有個手術。”
送走沈醫生,傅行深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白醫生見了調侃道:“你說你一天到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治療她?”
傅行深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冷聲道:“時間不晚了,我就不留你吃飯了,請便吧。”
白醫生:“我不就說了兩句嗎?要不要這麼敏感?”
傅行深往林管家那邊微微頷首:“林叔,送客。”
白醫生:“……”
白醫生:“行行行,我走我走。”
聽見他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傅行深衝著管家的方向說:“……去看看她。”
林管家把人推到蘇晚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然後在傅行深的示意下離開這裡。
蘇晚開啟門便看見傅行深正坐在輪椅裡,聽見響動後還抬眼看著她的方向。
他眉目如霜,整個人仰起頭時,容貌更加冷豔,像是風雪中的寒梅般凌冽美麗。
蘇晚抓緊了門框,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傅、傅少。”
“為什麼不願意治療?”傅行深的聲音有些清淡,但蘇晚卻從中聽到了些許困惑。
蘇晚想了想,直接說出了她毀容後還沒有得到系統時的感受,不知道為什麼,打心眼裡她是不願意欺騙他的,所以……不如就說一點真實的感受。
她露出有些回憶的神色,伸手在自己戴著口罩的臉上摸了摸:“傅少,有句話,白醫生之前告訴過你,這句話我也清楚。”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的臉,我當時也找了不少的醫生,但每一個都和白醫生的診斷一樣,只能恢復百分之五十,還要遭受想象不到的痛苦。”
“那我……為什麼還要受那麼多苦呢?”
“我知道是有些嚇人,這輩子我原本也沒想過要嫁人生子,只要好好的生活,一張臉真的那麼重要嗎?”
“你說我膽怯也好,我確實是有些膽怯的,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