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進入下一個世界還有五天的時間,剛好和她去傅家當護理的工作時間重合。
蘇晚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式入住雲間別墅,因為那個傳說中的傅少喜靜,整棟別墅除了老管家、她之外,就剩下一個男性護工、廚師,還有專門打掃清潔的中年女傭,以及司機、花匠等。
而平常的時候,除了必要,只有老管家跟隨左右,平常人都是做完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呆在傅行深看不見的地方。
這人喜靜真的喜歡到了有些“自閉”的程度。
蘇晚頭天上班,被老管家拉著絮絮叨叨了半響。
老管家姓林,大家都叫他林叔,看起來嚴肅,但實際上卻挺好相處,大概是因為傅少遭遇意外身體極差,所以連帶著對蘇晚這個毀了容的女人也十分友好,甚至隱隱還有照顧的意思。
蘇晚倒沒想到毀容還有這樣的好事,她現在恢復有望,心態轉換很大,都有心思調侃自己了。
按照林叔的吩咐,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給傅行深念唸書,推著他到花園走一走,把廚房的飯菜端到他面前,渴了給他倒倒水什麼的。
上廁所等等問題都不在她的護工範圍之內,傅行深雖然看不見腿也不能走路,但傅家有錢,衛生間都是高科技配置,他一個人也能勝任大部分的生活自理。
足以見得他實際上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她第一天上班的工作就是叫他起床。
雖然之前學過不少護理知識,但傅行深卻是個太過特殊的病號,所以一大早她便按照林叔給的時間表開始按部就班開始一天的工作。
蘇晚當時拿到傅行深時間表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這人雖然是病號,但生活也太規律了,對時間的掌控力已經到了有些……有些軍事化管理的感覺?
她站在門口,先是敲了敲門。
裡面清清淡淡的傳來一聲:“進來吧。”
蘇晚開啟門,手上還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杯清水。
傅行深身上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顯然是已經清醒了好一陣,但他的狀態卻有些奇怪,正皺著眉不知道想著什麼。
蘇晚把手上的托盤放到床頭櫃上,然後走到窗邊:“傅少,我把窗簾拉開?”
傅行深點頭。
“嘩啦”一聲,厚重的窗簾被開啟,陽光從外面透進來,整個室內都開始回暖。
蘇晚從衣櫃裡拿出居家服放在洗手間,又從隔間推出輪椅,衝著已經端著杯子抿了一口的傅行深說:“傅少,現在就要洗漱嗎?換洗的衣服我已經放在衛生間了。”
傅行深眼神毫無光亮,卻依舊偏頭“看”著她,然後掀開被子,那雙在綿軟睡褲裡面的腿顯得有些瘦弱。
蘇晚看得心中一驚,連呼吸都慢了一瞬。
傅行深耳朵微微動了動,破天荒的說:“……很奇怪?”
“沒、沒有。”蘇晚立馬低下頭不看他。
傅行深摸了摸自己的腿,聲音冷得很,面無表情的說:“習慣就好。”
他伸手撐在床上,慢慢挪到床邊,蘇晚連忙把輪椅放在他夠得到的地方,看著他手上用力,坐在了輪椅上。
傅行深全程面無表情,蘇晚都以為他是不是什麼都感覺不到,卻在他坐下來的一瞬間,看到他緊繃的肌肉鬆緩了下來,她推著人走到衛生間,見他沒有不適,這才退出去,把門關上,靜靜等在門外。
雖然林叔說傅少基本上能夠自理,但萬一出了事情她還可以第一時間衝進去。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洗漱的聲音。
衛生間的花灑被開啟,有淺淺的沐浴露香氣透過門縫傳來。
蘇晚覺得這人有點像關在高塔上的公主,脆弱孤傲,拒人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