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語言看,他應該是一直在對著什麼人說好話。
電話打了有十多分鐘,田伯光才掛上了電話。此時再看田伯光的臉,已經沒有了剛才飛揚的神色。整個人似乎瞬間老了十歲,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
“杜老闆,就按你說的價吧。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在今天之內,我要拿到現錢。”田伯光不等杜嘯天開口,就主動的讓步了。
這時候,連傻子都知道,剛才那個電話,對田伯光的影響非常大。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討價還價了。
田伯光現在的狀態,經常在賭場裡玩的人,應該不會陌生。賭場裡的賭鬼,在輸掉所有錢,拿出身上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壓給別人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很多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專門帶著現錢,在賭場裡等著做這樣的生意。
這時候的賭鬼,為了得到最後翻本的機會,往往不會在乎東西原來的價值,你只要能馬上提供他賭本,他可以把一萬塊買來的東西,一千塊就賣給你。
杜嘯天如果夠狠的話,現在直接改口,說不定十八萬,或是更少,田伯光都會被迫答應下來。田伯光在說出這話的時候,也做好了杜嘯天改口準備。他在生意場上打滾這麼多年,這樣的事,他見得太多,甚至還親手做過。
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今天之內,他必須拿到錢。再另外找人,說不定連這個價都拿不到。
杜嘯天這次沒有落井下石,深深的看了田伯光一眼,點頭答應了。
田伯光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各項手續證明,田伯光都準備得很齊備。雙方來到律師樓,沒用多長時間,就把應該辦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
杜嘯天注意道,田伯光在簽字的時候,手抖得非常的厲害。寫了好幾次,才把名字給寫好。
深城這邊通用港紙,一千塊一張的大票,二十萬不過是兩小疊而已。輕飄飄的,沒有什麼重量。
“謝謝你,杜老闆。”田伯光接到錢之後,衷心的說道。
雙方都知道,田伯光口中的謝,謝的不是杜嘯天出錢賣他的廠,而是謝他沒有在最後關頭落井下石。
“不用客氣。田老闆,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知道你最後那個電話的內容。”塵埃落定之後,杜嘯天這才開口問道。
“嗯?”田伯光沒曾想杜嘯天會有這麼一問,愣了一下,搖搖頭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說起來是家門不幸而已。”
“哦,難道說是令公子出了什麼事?”杜嘯天跟嘴問道。這次盤下這個廠,對杜嘯天來說,是佔了很大便宜的,如果可能的話,他想幫田伯光一把。
剛才是談生意,自然不能輕易讓步。現在生意已經談好了,那麼談談人情,也是可以的。畢竟大家也算是有些交情了嘛。
“是我那不聽話的女兒。我女兒原來很乖的。可是一年前,我老婆過世了之後,她心情不好,遇上壞人,染上了毒癮。為了吸毒,她把家裡能賣的東西全賣了,最後找不到錢,就去幫人家走粉。現在被公安給扣了,粉也沒了。
我想盡辦法,才走通了路子。說是出四十萬,可以出來。不然的話,移交司法,就等著吃‘花生米’。”
田伯光心中氣苦,一直壓抑在心裡,現在有人問起,他一氣就全說了。
“這麼嚴重,帶了很多嗎?”杜嘯天有些吃驚的問道。心說這個田伯光的女兒也太猛了一些吧,居然敢幫人家走粉。
按杜嘯天的看法,去做‘小姐’都比去走粉強呀,雙腿一張就行,還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了,這裡說的是相對的,是在沒得辦法的情況下的選擇。
“200克4號高純。”田伯光嘆了口氣道。
“200克4號?那可是抓了就斃呀。”杜嘯天衝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