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恐懼。突然之間,周圍的水變得越來越多,我能感覺到劉珺瑤的肚子在很明顯地收縮。我很快就感受到一股窒息感,胎兒是不用口鼻呼吸的,我即便張開嘴也呼吸不到任何空氣。
我驚慌地踢蹬著,想跟人求救,但是誰也聽不到我看不到我。
此時的我就像被人綁了一塊巨石在身上,扔進深海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周圍越來越冷,氧氣一點點流逝,憋得我五臟六腑都像是要炸了。意識越來越混沌,我好像聽到有個哭聲一直在耳邊迴盪。憋悶得好像脖子被人狠狠地掐住了,一點空氣都不往我肺裡送,我連呼救都沒辦法,手腳連踢蹬的力氣都沒了……
“伊伊,伊伊?”耳朵裡漸漸灌入江慕堯和周懷瑾著急的呼喚,眼前也逐漸亮了起來。
我茫然地低頭一看,嬰靈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裡彷彿透出難以釋懷的怨懟。兩條胳膊像詭異的繩子,把我脖子勒得死緊。他的後背上被貼了兩張黃符,江慕堯嘴裡唸唸有詞,迅速在嬰靈的胳膊上畫下什麼。而後右手猛地發力提起他的後頸。
嬰靈陡然變成卸了力的小雞仔,被江慕堯往地上扔去。他卻突然揚起脖子恨恨地瞪著我,撕心裂肺地朝我啼哭了兩聲。
我們都沒來得及作反應,他已經化作一陣風竄進了土洞。
江蘭芯和莫悅卿讓我看她們臨死前那一幕時,雖然我能感受到她們當時的絕望和痛苦,但痛苦過後我亦能感受到她們的釋懷和放下。然剛才,我從始至終只能感受到嬰靈的絕望和害怕,然後便是深深的痛恨。
他不懂諒解,更不懂放下。他覺得是劉珺瑤不要他,殺了他!
心裡特別壓抑,層層陰霾像暴風雨前夕的天氣,滾滾烏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懷瑾收拾好血嬰屍體,脫下揹包扒開下面的破口看了莫悅卿一眼:“這是你弄的嗎?”
莫悅卿怯怯地看了江慕堯一眼,歉疚地低下頭去:“嗯,你們一直待在聖壇不肯走,我氣不過就……就把你們揹包弄破了,只怪你們總也不肯離開那裡,樣子還很古怪,所以我後來也沒敢多待就躲起來了。”
我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裡的壓抑快要把我逼瘋了:“古怪?你為什麼叫那裡是聖壇?”
“他們把這裡叫聖壇,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叫……”
劉珺瑤轉世的第一世,莫悅卿跟孤魂野鬼般轉到了這片竹林,她好奇之下跟著一群人下到了枯井,從那以後再也沒能離開過地下這座迷宮。
那群人每年都會來聖壇祭拜,每次祭拜都十分莊重。劉珺瑤曾試圖附上其中一個人的身逃離這裡,但她的情況跟江慕堯一樣,屢試屢敗。
不僅如此,她每次嘗試都差點被那群人打得魂飛魄散。
不過,大概從四十年前開始那群人就不再過來祭拜,聖壇被荒廢。
鬼物對自己的屍體都有很強烈的迷戀,劉珺瑤不管去哪裡都會找人把她的骸骨背過去,這也是她的骸骨會在這裡出現的原因。
而聖壇荒廢后曾有兩個人闖進去過,他們試圖撬開那六口石棺。
最後只撬開了其中一口,想破壞石棺主人的屍身卻又相互推脫不敢動手,最後塞了很多死物進去,說是要壞掉什麼風水。劉珺瑤的骸骨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放進去的,前段時間控制了張喜才後,她讓張喜才把那口石棺清理過一遍。
我們聽得熱血沸騰,不出意外,那群人都是南宗的人。四十年前南宗可能出了什麼事,不然他們不會荒廢聖壇。
我看莫悅卿似乎漏了個問題,趕緊追問:“我們在聖壇怎麼古怪了?”
她的臉色剎那間白了,瞄了江慕堯兩眼後吶吶道:“你們……你們把我的骸骨取出來後。每個人都……都爬進石棺待了一會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