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不停地重播,卻沒有人接。她又按下了羅智的號碼。
羅智在那邊說:“他找了你一次,問你在哪裡……很著急。”
“我知道了。我再打打他吧。”
羅智頓了頓,問道:“水光,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你生日。”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沒有忘記,只是,好多年不過生日,不怎麼在意了,或者說,這一天她習慣了去逃避,去裝鴕鳥,親人包容了她的任性,但她忽略了,這樣的日子那人會看重。
再次撥打章崢嵐的號碼,這次總算接了,卻不是他本人,那人說他在酒吧裡,喝醉了。
等她趕到酒吧的時候,章崢嵐已經離開。她問了很多人,可沒有人說得清楚那請了全場人酒水的男人去了哪裡。最後有人說看到他從後門走的,水光說了謝謝焦急地跑出去,最終是在酒吧後面的小弄堂中找到了人。最糟糕的不是他喝得爛醉如泥,而是他在跟人打架!水光趕到時就眼尖地看到那陌生人手上還拿著一把鋼製小刀,她的心倏地漏跳一拍,慌忙跑上去,那刀已經揮下來,想要拉開酒醉的章崢嵐顯然已不可能,水光只來得及伸手格住了刀面,但對方的力道太大,沒能完全阻止他的動作,刀鋒一偏便割進了她的無名指和小指裡,血瞬間從手背滑下。
水光來不及去顧及那股錐心的疼痛,用另一隻手將章崢嵐推開,然後一掃腿將那混混踢開。對方狠狠瞪著她,啐了一口不甘心地再次兇狠衝上來,水光握了握痛得有些離譜的左手,一連串動作正面迎擊,下腰,頂肘,側踢,將人打趴在地,對方這次爬起來後不敢再衝上來,口中罵著髒話,跌跌撞撞跑了。
水光的半隻左手已滿是血,傷口有些深,不過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她跑回章崢嵐身邊,他正靠著牆歪坐著,水光用乾淨的手輕輕拍他的臉,“章崢嵐,醒醒。”
章崢嵐的眼神有些迷茫,他說:“水光……”
水光“恩”了一聲,以為他清醒了,便問:“能起來嗎?”
可他好像就只會叫水光,水光,別的再不會說。
水光一個人扶不動他,最後去路口叫了計程車,多出了一百,讓司機幫忙把人弄進車裡。司機看到她受傷的手,開車前問:“去醫院?”
水光說了章崢嵐住處的地址,她想先把人送回去,再去醫院。
只是沒想到這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她忘了手上那鑽心的疼。
章崢嵐下車的時候,有些清醒了,不用司機攙扶,水光一人扶著他進了屋裡,將這高大的男人弄到沙發上躺著,水光要起身,卻被他拉住了衣服,他口中喃喃說著什麼,表情難受,水光最後沒離開,她用家裡的醫藥箱簡單地處理了下自己手上的傷口,便陪在他旁邊照顧了一夜。
只不過第二天天還沒全亮,林佳佳打電話給她,說愛德華一早跑出去被一輛轎車撞了,當場死了。佳佳在那邊已經哭出聲,水光愣愣地聽著,許久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她出門時,章崢嵐還在睡,她去了林家,看著林父將渾身是血的大狗埋葬了,相比佳佳的傷心欲絕,水光的心裡反而一直很平靜。
她不是不難受,只是太突然,還來不及要怎麼反應……真的,太突然。
水光再次回到章崢嵐那裡已快中午,精疲力竭,她原本是要去醫院的,手真的太疼,卻還是先來了這裡,想先看看他怎麼樣了。
水光進門的時候,章崢嵐正坐在客廳裡安靜地看電視,他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著她,水光換了鞋子,疲倦地閉了閉眼睛,想問他好點了麼?卻聽到了一句讓她渾身涼透的話。
他說,水光,我們算了吧。
“自欺欺人久了也覺得挺累的,我現在有點累了。”
“水光,你晚上睡著的時候會叫景嵐,景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