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主子。”
他調過視線來看她,沉香色素面通袖袍,頭上鬆鬆綰個墮馬髻,不施脂粉,這顏色還是他初見她時候的況味,一點都沒變。他搖搖頭,向她伸出手來,“到朕這兒坐,朕有話想對你說。”
音樓心裡慌,不知他到底打什麼算盤,強作鎮定挨著他坐下,他燻龍涎香,入骨的味道,不是她喜歡的。她定了神打岔,“音閣眼下頤養在西苑,我前兒去瞧她,她害喜,腸子都快吐出來了。我料她喜歡吃酸的,酸兒辣女嘛!光吐不吃東西不成,肚子裡的龍種受不住。我有今年新醃的梅子,回頭打發人送過去,叫她開開胃。”
皇帝卻突兀問她,“音樓,你一點都不生氣嗎?朕接你回宮不到兩個月就移情別戀,你一點都不嫉妒?”
他的神來一筆令她大大一震,她看著他的臉,猜不透他所思所想,“萬歲爺怎麼會這麼問?奴婢是後宮的人,不妒不恨是首要。主子是千古明君,聖裁自有道理,豈是我這樣的婦道人家能堪得破的?”
他低頭哂笑,唇角綻開譏誚的花,“這話朕愛聽,但朕不是無所不能。譬如朕真心喜歡的女人,從來沒有把朕放在眼裡。朕就像個傻子,所有的感情只能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這種痛苦,你能體會麼?”